戰亂時期,可以不把人命當回事兒,有人反對直接拔刀砍了就是,可現在戰爭停歇,想要百姓幫忙做事,就必須采取溫和的手段,武力威懾只是一方面,安撫才是最重要的手段,如果一味的用武力威脅的話,激起民變是遲早的事情。
秦之豹他們能看到的威脅,是因為他們身處高位,可那些百姓能看到的地方很小,眼界很窄,目光短淺,看重的東西就不一樣,想要他們去理解,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段時間,武力震懾也好,安撫也罷,亦或者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教,能用的手段基本都用了,可怨念還是沒有得到緩解,反而越發的濃郁起來,如果再不想辦法解決,一旦這種怨念累積到一定程度之后,就會爆發,到了那個時候,就像大壩決堤一般。
“西涼山那邊建設的怎么樣了?”秦之豹突然問道。
“已經建設的差不多了,月底應該可以完工。”
“等西涼山建造好了,舉辦一場大型的祭祀儀式。”
聞聽此言房子墨點點頭,他知道秦之豹這么做是為了什么,許一凡有一句話說的好,人心似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此時民怨沸騰,得找個宣泄的地方,而西涼山的完工,就是最大的喧囂之所,讓這些人看一看鎮西軍這些年,為了西北做了什么,在鮮血和死亡面前,任何的不滿,都顯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可這也只是權宜之計,長此以往,民心還是會變的。”房子墨擔憂道。
秦之豹點點頭,這個問題他自然知道,但是,現在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西北十八城畢竟盡快建造完成,在這個前提之下,其他的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如果真的到了民怨沸騰無法調和的情況下,那只能用鮮血來強行鎮壓了。
只是,這是萬不得已的手段,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想這么做,畢竟這些百姓是無辜,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即便他不想,也會這么做的,因為他不做,也會有人來做的。
“許一凡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即便他不在西北了,他的學生也能把很多事情做好,我真不知道,他的腦子里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沒有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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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豹感嘆道。
“他知道的東西比我們要多得多,如果不是他的話,西北的建設不可能這么快,當然,如果不是他的話,想必朝廷也不會選擇這么做。”房子墨說道。
秦之豹點點頭,他知道房子墨說的沒錯。
“他此次入京,一路上遭遇了不少事情,也不知道他現在在長安城如何了,也不知道朝廷會怎么安排他。”
“有些人不想看到他崛起,也不想看到某些平衡被打破,他的崛起太快,而且損壞了很多人的利益,被針對是很正常的事情。”
“也包括你們房家嗎?”秦之豹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房子墨問道。
京城的時候,秦之豹他們已經知曉,許一凡從康城去往長安,一路上經歷的危機,除了來自北蠻、南唐和西域之外,還有朝廷的人,而很多證據和線索,都把矛頭指向了房巨鹿房家。
面對秦之豹的詢問,或者說是質問,房子墨并沒有什么表情變化,他看了一眼秦之豹,然后舉目遠眺,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只是有的人價值更大一些,做的事情更多一些,當一個沒有了價值,那他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房子墨的這番話,跟他爺爺房巨鹿很像,不,不是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當然,不止是房子墨,房家很多人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