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在試探他的價值?”秦之豹瞇眼問道。
房子墨轉過頭,看著秦之豹,反問道:“你們不也一樣嗎?他來到西北,如果沒有展現出自己該有的價值,估計他早就死了吧。”
秦之豹默然,他沒有接話,因為房子墨說的是事實,如果許一凡沒有體現出自己的價值,他別說離開西北了,就是活著回到西洲城都是一個問題,這一點兒,他清楚,殷元魁也清楚,而作為當事人的許一凡更清楚。
“用那么多人的尸骨,為他鋪路,真的值得嗎?”秦之豹看向天邊的夕陽,緩緩開口道。
“若是以往,他確實不值得,在太平時期,朝堂上多一個許一凡,少一個許一凡,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盡管他很有能力,可現在不同,有些事兒,他做得了,我們做不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該為其讓路,給他鋪路,讓他站起來,只有站在了頂端,他才能做很多事情,而這些事情,會拯救很多人的性命,如此一來,犧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和性命,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房子墨淡淡的說道。
“難道你們就不怕,他站在了巔峰之后,不去做事兒嗎?”
“如果是別人,自然無需擔心,可他不一樣,他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怕,非常怕,可是,怕又有什么用呢,我們沒有選擇,我們只能去賭他會去做,當然,如果他不去做的話,我們也會逼著他去做的。”
“他不是一個喜歡被人威脅的人,你們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
“那只是最后的手段而已,能夠不用,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其實用不用都是一樣的,只是最后的嘗試而已。”
房子墨說完這句話,轉過頭,看向秦之豹,緩緩說道:“其實,這件事在二十年前就可以去做的,讓那個人來做,比讓他來做會更好,也跟穩妥,可是,反對的人太多了,我們選擇了退讓,以為還有時間可以謀劃,可是,現在看來,當初的妥協是非常愚蠢的,這讓我們不得不把希望放在一個不確定的人身上,把那么多人的生死,交給一個不確定的人,是極其危險的,也是極其愚蠢的,可是,我們沒有選擇,也沒有時間選擇了,就像秦山的馬族一樣,若是他們當初選擇走出來,或許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而現在,我們只能祈禱他會按照我們想的那樣去做,而我們只需要做好我們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秦之豹看著這個神色平靜的男人,心中震驚無比,他以為自己已經了解他了,可事實卻不是這樣,他低估了這個男人,就像他當初低估許一凡一樣。
對于房子墨的話,他沒有反駁,因為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就目前的局勢來看,這是最好的選擇,他們已經錯過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了。
盯著房子墨看了很久,秦之豹轉過頭,說道:“我可以安排你離開,你這樣的人,不應該死在這個時候。”
房子墨嘴角微微翹起,說道:“我把能做的,該做的都做了,雖然沒有做完,可應該不會出現問題,既如此,我的價值也就僅限于此了,也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秦之豹看著房子墨,嘴唇微動,想要說什么,卻始終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這是房子墨的選擇,他無權干涉,也無力干涉。
“你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就在此時,一個人出現在房子墨面前。
看到這個人的出現,房子墨神色微動,盯著來者看了很久,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