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不上車回府嗎?”
看著行走在前面的許一凡,馬夫牽著馬車,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后。
許一凡搖搖頭,沒有轉過頭去看馬夫,淡淡的說道:“走著回去。”
馬夫看著許一凡,沒有說話。
許一凡從來到這個世界,就很尊重別人,只是,這種尊重更多的還是一種陌生的疏遠感,或許小鎮的人不覺得有什么,可是這些跟隨在他身邊的人,卻能夠感受到。
沒有人知道許一凡在想什么,因為很多時候,許一凡想的事情跟他們不在一個點上。
在很多人看來,吸金無數的百貨樓,是很多人渴望得到的東西,可在許一凡眼中,它只是隨手為之的產物,還有那人人趨之若鶩的四季樓美食,也只是許一凡心之所起,無意間搗鼓出來的,甚至包括言午堂,也是許一凡為了自保,不得已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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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
不管許一凡的出發點是什么,這些東西都存在了,而很多人也因為他,人生出現了改變,許一凡其實并沒有多么的關注這些東西,可所有人都在圍繞著他生活和生存。
在很多不了解許一凡的人看來,或者在那些極其了解許一凡的人看來,許一凡是一個功利心極強的人,是一個精于算計的人,也是一個城府深沉的人,可是,不管是言午堂的學生,還是百貨樓的人,亦或者是其他因為許一凡而存在的人,都覺得許一凡是一個好人。
許一凡離開東海城一年多了,在這一年的時間里,東海城發生了很多事情,也發生了很多改變,很多人因為許一凡,人生發生了改變,盡管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許一凡,可他們內心卻無比的尊敬許一凡,甚至是敬畏他。
海洲的百姓是如此,西北的百姓更是如此,那些跟著他一起并肩作戰,又幸存下來的將士更是如此。
許一凡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和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可是,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其實他已經行走在這個世界,在慢慢的改變這個世界,盡管這個改變很細微,細微到不可查覺的地步,可不可否認的是,這個世界真的在改變。
旁觀者?
許一凡其實已經是入局者,只是,他自己都未曾發現,或者說他從來不曾承認過而已。
走在熙熙攘攘,喜氣洋洋的大街上,許一凡開始正視自己的內心。
以前,他覺得他只是一個旁觀者,看待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以第三者的眼光去看待,可現在,許一凡已經想清楚了,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他就不再是一個旁觀者,而是一個參與者,既然事實已經無法改變,那就嘗試著去改變結果。
許一凡沒有想改變這個世界的想法,他也無力去改變,不管是皇權社會,還是民主社會,都有其優點,也有其存在的合理性,許一凡不覺得皇權社會有什么不好,當然,他也不覺得皇權社會有什么好的。
存在既合理。
許一凡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他卻可以改變身邊的人,當然,更多的還是改變他自身。
其實,許一凡自己都不曾察覺到,在很早很早之前,在他知道這個世界有修行者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改變自己。
修行。
別人修行可能是為了追求天道,或者為了長生,而許一凡卻把修行當成了保命的手段,對于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來說,所謂的天道,所謂的長生,都是那般的虛無縹緲,他只想更好的活著。
以前,許一凡覺得做一個碌碌無為的普通人,就是最好的活法,可惜,沒能如他的愿;后來,許一凡覺得做一個商人,腰纏萬貫,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惜,他還是沒能如愿;而之后,他又覺得,做一個位高權重的武將,或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然而,他卻走的更遠。
在來到長安,在知曉了很多隱秘,很多真相之后,許一凡突然覺得,他不能繼續抱著這樣的想法了,他的人生早已經被注定,或者說,早已經被安排好了,不管許一凡做什么,都在被人操縱,這讓許一凡感到很無力,也很憤怒。
【我的人生我做主,誰也別想來操縱我!】
抱著這樣的想法,許一凡終于做出了選擇,一個很多人都想看到的選擇,他要走到權利的巔峰,走到修行的巔峰,走到這個世界的巔峰,只有這樣,才沒有人能夠去操縱他。
實力。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土雞瓦狗。
這個道理許一凡以前就很明白,只是,他沒有去做而已,他只想安安靜靜的活著,可現在,許一凡才真正選擇去走這條路。
一路走來,許一凡探索的事情越多,知道的也越多,可心中的疑問卻也越來越多,還有很多事情,許一凡都沒有弄清楚,如果是以前,許一凡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去弄清楚,可現在,許一凡放棄了,或者說他不在意了,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