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凡決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去改變,沒有人可以改變他,或許這正是那個躲在重重帷幕后面的人想看到的,如果是以前,許一凡肯定很抗拒,可現在他選擇了接受。
如果別人的善意,可以強大自己,那就接受別人的善意,然后在反哺給對方更大的善意;如果別人的惡意,可以強大自己,那就吸收那無邊的惡意,以惡意對戰惡意,看看誰更惡一些。
現在的許一凡,已經是大炎王朝的國師和護國大將軍了,盡管這個位置并不是他靠自己實力爭取到的,但是,那又如何,他已經走到了這個王朝的權利巔峰。
既如此,那他好好利用這個位置,去做更多的事情,至于說這個權利和地位會給他帶來怎么樣的麻煩,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看著走在前面的許一凡,馬夫的心一點點的變得詫異起來,變得震驚起來,以前他沒有看懂許一凡,是因為他是老爺,而現在他發現他更看不懂許一凡了,但是他卻能清晰的在許一凡身上看到某種改變,而這種改變是無聲無息的,很難用言語形容,他不知道許一凡怎么了,但這對于他而言,或許是一件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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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許一凡停下腳步,轉身坐上馬車,輕聲道:“回府!”
馬夫聞言,不敢有絲毫怠慢,坐上馬車,揮動著馬鞭,駕駛著馬車朝著許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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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在許一凡和一眾大臣離開之后,李建民并沒有離開御書房,但是也沒有批閱奏折,他略顯懶散的斜躺在御書房的小榻之上,手里拿著一本書。
整個御書房內,此時此刻只有李建民一個人,貼身太監此刻也只能待在殿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建民放下書籍,抬起頭,隨口問道:“你說朕的這個選擇是對是錯啊?”
似乎是在捫心自問,又似乎是在詢問他人。
陰暗處,響起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既然已經做出選擇,何必在意對錯呢?”
李建民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了什么,點點頭道:“此言有理,是朕著相了。”
對與錯,那是對尋常人的標準,對于一個帝王而言,對與錯,善與惡,黑與白,其實界線并沒有那么明顯,或者說它們根本就沒有界線。
李建民登基十七年,在這十七年的時間里,他做過無數決定,也殺過無數人,既有朝中的奸臣佞臣,也有忠臣良臣,當然,他也重用奸臣佞臣,打壓忠臣良臣。
作為一個帝王,難道他不知道那些大臣是什么貨色嗎?
當然知道。
他不但知道,而且比誰都清楚,可是,奸臣佞臣也好,還是忠臣良臣也罷,該需要他們犧牲的時候,李建民從來沒有手軟過,歷朝歷代,不死幾個忠臣良臣怎么說的過去呢?
夢流煙是忠臣還是奸臣呢?她該死嗎?
作為一個天劫者來說,她不該存在這個世間,可她偏偏存在,因此她該死,然而,從她出現一直到其死去,她沒有做出任何傷害這個世間的事情,她本應該活著的,可是她死了,被逼死的,或者說,她在求死。
最愛她的是這位人間帝王,而逼死她的也是這位人間帝王,很矛盾,卻也很合理。
李建業該死嗎?
作為大皇子,他本應該成為儲君,然后成為帝王的,可是,他遇到了競爭對手,他競爭失敗了,成王敗寇,沒得說,也沒得選,于是他選擇了反叛,所以他該死。
可是,即便是反叛,他也不曾禍亂大炎王朝的根基,李建業是一個可悲的人,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可他不得不死。
李建澤該死嗎?
許淳該死嗎?
房巨鹿該死嗎?
還有杜克明和陳康安這兩位宰相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