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踩踏著大地,朝著洛陽而行。
相對于來時的一路馳騁,回去的路上,速度放下來了許多。
騎著戰馬趕路的張遼,突然聽到呂布問出來的這話,不由得愣了愣。
他抬頭望向呂布,想想自己和華雄之間的交際,搖了搖頭:“不是太熟。”
呂布聞言笑了:“不是太熟?
不是太熟,你張文遠會在華雄那里有這樣大的面子?
我呂布過去,華雄那廝,不惜為我拼命。
文遠你過去,卻直接割發代首?”
聽著呂布這有些陰陽怪氣的話,張遼心中一時憋悶。
這還不是你態度囂張?
就你那做事的方法,就算是到我身上,也必定不會服你。
打不過也要與那你硬拼!
“可能是那華都督,本就不想和奉先你打斗,不過是被逼在了那里,不得不動手。
我過去,恰巧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呂布聞言,想了想,沒有再說話,轉過頭去,策馬而行。
“華雄那廝,這般張狂,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他好看!”
呂布聲音傳來,張遼忍不住的暗自皺皺眉頭,沒有出聲接話。
只不過,在接下來,卻默默拉開了一些和呂布之間的距離,落后了一些……
華雄的營寨之中,一頭短發的于禁,坐在這里沉思。
他靜靜的盤坐在這里,盤坐了很久很久。
面上的神情,不時會發生變化。
天色快要暗下來的時候,于禁嘆息一聲,站起身來。
他對著汜水關外的方向,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允誠公,對不住了。
非我于禁是忘恩負義之徒,實在是……
殺你之人,非是華雄,而是這個該死的世道……”
片刻之后,于禁掀開帳篷,站在帳篷口處,停頓了片刻,就朝著華雄那里走去……
“文則前來見我?”
華雄聽到侍衛的稟告之后,便站起身來,走到帳外,將于禁給迎了進來。
“文則前來何事?”
華雄望著于禁詢問。
于禁也不說話,只是將華雄給推到床榻邊上,讓華雄坐下。
華雄坐在那里之后,于禁二話不說,直接對著華雄就單膝跪了一下去。
“于禁,于文則,拜見主公!”
之前于禁就曾對華雄稱呼過主公。
但那時的主公,非真心實意。
只是一時之間被逼在了那里。
但此時,這句主公出口,卻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華雄心中瞬間升起歡喜之情。
雖在聽說于禁前來找自己的時候,華雄心里面就已經大抵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這個時候,見到于禁真的這樣做了,還是很歡喜。
華雄連忙伸手將于禁扶起。
“于禁也不知道,主公看上了于禁哪里。
戰場之上,留了于禁一命不說,如今更是為了于禁,不惜與呂布那般人物硬碰。
不惜得罪呂布,也要將于禁性命保住。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既然主公不嫌于禁愚鈍,執著將于禁收下,于禁在今日便認下主公。
只請主公不要覺得我于禁,乃是忘恩負義,背叛舊主之人才好。”
于禁望著華雄,滿是鄭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