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琫準帶著這種可能猜想,向鐘國仁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只見鐘國仁推了推鼻梁上泛著白芒的眼鏡,笑而不語。
全琫準心領神會,隔壁鄰居是支持他們的,但是現在具體的支持力度,暫時還不得而知。
全琫準拱了拱手道:“鐘先生所言極是。
一個和平穩定的高麗半島,自然有助于雙方的發展。
東學派也同意鐘先生的觀點,那便請時代來見證,高麗局勢的走向吧。”
東學軍的將領們看得莫名其妙,這什么跟什么。
大帥這是在和那個姓鐘的,擱這兒打啞謎呢?
倆謎語人?
雖然是不干涉內政,但是外交呢?
全琫準又繼續說道:“高麗半島的局勢,本應該是東學軍和高麗王軍之間的較量。
是代表著全天下百姓的東學派,和尸位素餐的腐朽貴族們之間的較量。
這是一場內部的權力斗爭,是百姓爭取更多的斗爭。
但是東瀛卻趁此機會入侵我高麗,使得原本正常政權更迭的高麗半島,變成了如今的動蕩不安。
東學派代表全高麗百姓,懇請上國入高麗,將東瀛這不安定的因素清理出局,還高麗一個清凈。”
不得不說,全琫準在花了8個小時了解他的這位鄰居后,也算是摸到了一定的邊邊線線。
已經學會開始將百姓與東學派給扯上了聯系來談。
畢竟政治這個東西,你代表的便是一個階級的利益,代表的便是一個階級的訴求。
東學派,代表的便是高麗百姓,代表的便是最底層的那群苦哈哈們。
他們不甘貴族的壓迫,不甘外敵的欺凌。
鐘國仁很欣賞全琫準,雙方的對話,話語的拿捏,都十分到位。
商談,正一步一步朝著預定的方向走去。
全琫準件鐘國仁未立馬答話,又上勸一步:“東學派‘攜’萬民,懇請上國為高麗做主。
為了高麗百姓,為了天下太平,為了穩定的高麗局勢。”
鐘國仁淡然道:“海夢先生,我再次重申一遍。
我們不干涉他國內政,但是我們反對域外強國介入區域,反對域外存在人為制造不安定因素。”
這本來是在原時空,針對大洋彼岸老對手的。
而那個區域更大,此時這里的區域則更小,代指高麗半島。
“因此,我們會從外交上,向該域外強國抗議,發出警告。”
全琫準一愣:“這就完了?
只是警告?”
然而鐘國仁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但是,我們并不會因為我方公民在該區域受到人身危害,而無動于衷。
兇手,也必將得到懲罰。
無論他是誰,我們都將會討個公道。”
全琫準能不能理解這句話是一個意思,不過高麗半島,畢竟是穿越辦的嘴中肉。
哪怕是穿越辦制定了韜光養晦的政策,但是高麗半島這個禁臠是不會丟的。
一個高麗半島,會為帝都東面增添多少戰略縱深了。
而且,東瀛在穿越辦的計劃中,就是用來殺雞儆猴的。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殺的就是東瀛這只不大不小的腳盆雞,儆的便是歐洲的3大羅馬帝國。
此時,東學派代表著高麗百姓,援助高麗,也有了半個正當理由。
而另外半個理由,便是保護國內公民的生命安全。
北方艦隊是己方的博物館預定的船只,上面的水兵,也是國內的船員。
與此同時,衛亭那不到8000人,如今不到5000人的金軍,也是公民。
船員和公民被害,豈能視而不見?
東瀛所作所為,無不是在侵犯國家利益,侵犯公民權益。
殺害國人的兇手,畢竟受到嚴懲。
在這個強權政治時代,像這樣集齊正當理由的存在恐怕也只有這個1128年后,穿越過來的家伙了吧,只此一家。
全琫準并不知道隔壁鄰居后續會采用什么手段,不過他帶著東學軍的將領們,心滿意足的坐著快艇,回到了馬訾水對岸的義州城。
他知道,接下來,東瀛和李氏王朝的末日應該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