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還真別說,要是沒邱萬山大夫人娘家人也就是尚家的操辦,他還真成不了戶部右侍郎。
“你又算什么東西,仗著在玉山書院教授了幾年書,認識了不少王公貴族,整日以師者自居招搖撞騙博取名聲。”
本來大家都是來看揭文榜的,現在也不看了,就瞅著倆人對噴。
揭文榜,哪有揭大人物的短處過癮。
“好,好好好!”
一連說了四個“好”,李鶴鳴怒極反笑:“邱大人才華斐然,好,恰逢老夫今日也來斗這文榜,既如此,你我就比拼個高下,若是無才學一首佳作都做不出,便是欺世盜名之輩,老夫定讓京中士林皆知你邱萬山的丑惡嘴臉。”
一聽這話,邱萬山的氣焰頓時矮了三分。
他要是會作詩,跑這杵著干什么,自己回家作幾首多好。
“這…本官整日忙于公務,哪有閑暇之時,佳作,自是要…”
話沒說完,李鶴鳴冷笑著打斷道:“老夫本是只作了一首,不占你便宜,即興再作四首,老夫五首,你只需作一首,邱大人,莫不是連一首詩都作不出?”
話音一落,不少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讀書人連連叫好,頓時是一陣馬屁如潮說李鶴鳴學富五車章口就萊,開始起哄架秧。
這就屬于是“法不責眾”了。
要是就兩三個讀書人的話,捧一踩一,他們哪敢啊,深怕被邱萬山惦記上。
可這一樓少說也有三四十人,邱萬山總不能挨個算賬吧。
邱萬山面紅耳赤,即便平日里巧舌如簧,如今也是騎虎難下,走吧,這事肯定會傳出去,不走吧,他別說作詩了,光在這一坐就渾身濕淋淋的。
楚擎也是大呼過癮,一拍桌子:“說的好,來,邱大人,露一手,大家呱唧呱唧。”
他最喜歡看大人物丟人了。
邱萬山怒目而視。
你他娘的哪頭的!
結果這楚擎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李鶴鳴掃了他一眼,哼道:“物以類聚,觀你面向,又與邱萬山同行,想來也是曲意奉承恬不知恥之輩。”
楚擎一臉震驚:“我去,您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個馬屁精啊,這么厲害呢嗎?”
李鶴鳴張了張嘴,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回話了,這是夸你呢嗎?
誰知楚擎拱了拱手,嬉皮笑臉的說道:“巧了,小子我也粗通面向,一看您這五官,八成活不到年底,聽小子一句勸,別出來嘚瑟了,趕緊回去,該吃點啥吃點啥,該喝點啥喝點啥吧。”
李鶴鳴聞言大怒:“你敢辱罵老夫。”
“沒啊,不是看面向嗎,怎么的,你能看我面向,我就不能看你面向了?”
楚擎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他不愿意得罪人,尤其是所謂的大儒名士。
可問題是他以后是要混官場的人,今天這事早晚會傳出去,現在是無名小卒,那以后呢?
萬一以后自己飛黃騰達了,大家就會說,哎呀我去,這不是當年醉來樓被大儒李鶴鳴一頓噴的那小子嗎,當時和孫子似的,被李鶴鳴說是馬屁精,現在身居高位,肯定是拍馬屁拍上來的。
“說的好!”這次輪到邱萬山一拍桌子了:“這老匹夫,你能看本官賢弟的面向,本官賢弟為何不能斷你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