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太子少師竟然親自來了。
“陶師請入堂,先喝杯茶歇息歇息。”
“也好。”
三人進了正堂,馬睿也不敢做主位,親自泡了茶。
陶少章不發一言,臉上只是掛著淡淡的笑容。
陶瑸雖然是心中百般不情愿,可還是依舊違心的說道:“這夸口小…這楚公子,與老夫,與老夫,也算是忘年交了,平日里,切磋些詩詞歌賦,品性上佳,斷然不可能謀害旁人,老夫想將楚擎保出來,馬大人賣老夫個情面如何。”
馬睿驚著了:“楚公子竟與陶師是忘年交,還切磋詩詞歌賦?”
“是如此。”
“想不到,下官倒是沒想到,這楚公子,竟還有如此文采。”
陶瑸呷了口茶,沒好意思吭聲。
馬睿這次是真的開始搖拽不定了。
李家固然可怕,問題是這陶瑸都親自出面了,這面子,不給不行啊。
見到馬睿猶豫,陶瑸笑道:“馬大人安心便是,楚擎此子,品性純良,是個難得的好后生,觀他模樣就知曉,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罷了,安生的很,莫說駭人,便是吵嘴都…”
話還沒說完,文吏瘋了似的跑了進來。
“大人,大人不好了,監牢被劫了。”
馬睿霍然而起:“什么?”
“那楚擎,那叫楚擎的人,抓了四名差役,封了監牢,還有二十三名案犯,都被他抓了!”
陶瑸的笑容,還停留在臉上。
陶少章目瞪口呆。
馬睿一臉白日見鬼的模樣:“胡說什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豈能劫了監牢?!”
“是,是如此的,監牢的大門都從里面鎖住了,鑰匙都在他手里,他說誰敢靠近,他就宰了差役,還在監牢里鋪滿了干草,誰進去就點了監牢!”
“混賬!”
馬睿大失分寸,剛要跑出去,陶少章叫道:“我也去。”
“不可,萬萬不可,此等兇徒本官聞所未聞,陶大人不能去,陶師也不能去。”
陶少章剛要再開口,陶瑸趕緊拉住了自己的好大兒。
老陶也是震驚了。
他活這么大歲數,頭一次見識犯人能給監牢“劫持”的。
…………
楚擎站在監牢大門的后面,掏了掏耳朵。
他對工部沒啥好感,除了老爹,都是一群廢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但是他現在對工部改觀了,還真別說,這京兆府的大牢蓋的,嘿,那叫一個結實。
大鏈子一纏,鐵鎖在里面一掛,牛來了都拉不動。
四個衙役,他弄死一個,抓了仨,都被捆的嚴嚴實實的。
加上二十多個囚犯,人質都在牢房里關著。
楚擎也想開了。
事到如今,去他大爺的,放手干吧,總是茍著也不行,關鍵時刻該莽就得莽,不莽的話,早死甲一甲二手里了。
監牢外狹長的甬道中,衙役門拿著水火棍,如臨大敵,罵罵咧咧。
“別他媽吵吵了,再吵吵,老子宰了人質。”
衙役門不吭聲了,隨即齊齊喊了聲大人,京兆府府尹馬睿來了。
來到監牢外,馬睿面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