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孫安跑了進來,死了老娘一樣大叫道:“陛…黃將軍,太子殿下痊愈了,太子痊愈了。”
“此話當真?!”
黃老四滿面狂喜之色,飛奔了出去,再也顧不上楚擎了。
太子就在韜武殿外,剛剛命人將吳南風給放了出來。
吳南風面色紅潤,是人也胖了,臉也紅了,這幾天的軟禁仿佛讓他精氣神都好了幾分。
這一看到太子,看到精氣神比他更好的太子,那叫一個得意,一邊得意,一邊告黑狀。
孫安是天子近侍,他不敢得罪,所以往死里黑楚擎,訴著苦,告著狀,也邀著功。
太子施了大禮,拜謝一番。
這就是太子昌喻和天子昌承佑的區別,黃老四就是那種全世界都欠他的性格,別人怎么對他好,他都覺得是應該的。
但是太子不同,作為當事人,沒有人比他更懂被疾病纏身的痛苦了,還有那種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掛掉的恐懼感,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
聽著吳南風痛罵楚擎,太子也是挺來氣的。
先摔了麒麟石,又給他救命恩人軟禁了,天子連忙應承到會為吳南風主持公道。
黃老四這會也跑來了,眾人跪倒在地。
“皇兒!”黃老四跑到了太子面前,上下端詳一番,滿面喜意:“瞧著是好了,喻兒瞧著是是好了呀。”
“父皇擔憂,兒臣…”
黃老四狠狠的拍在了太子的肩膀上:“好了便成,好了便成啊。”
看向一群御醫,黃老四問道:“太子可是痊愈了?”
吳南風抬起頭:“陛下,已然痊愈,太子近日服使了臣的方子,已然是痊愈了。”
太子插口道:“父皇,多虧了吳御醫,吳御醫查遍了醫書,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想出了奇方治好了兒臣。”
默不作聲的白千面色有些古怪。
太子殿下精氣神十足,吳南風的老臉似乎也是更加紅潤了幾分,看來這一切都和麒麟石無關了。
這也就是說,楚擎非但毀了御賜之物,還胡言亂語說是麒麟石有古怪,罪責難逃,就是不知陛下會如何處罰了。
“賞!”黃老四大手一揮:“治好了朕的皇兒,應賞,大賞。”
“臣不敢邀功。”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的吳南風說道:“陛下,還望給臣主持公道,宮中算學教習楚擎污老夫清名,毀御賜之物,還顛倒黑白,險些讓臣誤了太子,還望陛下為臣主持公道。”
這情緒一激動,吳南風頓覺胸腔一陣刺痛,雙眼有些發黑,不過只是一瞬間罷了。
黃老四沒注意到吳南風的異常,微微頷首。
“楚擎狗膽包天,是需重懲一番。”
太子終究還是善良,開口道:“父皇,楚教習畢竟是教授了兒臣算學,心性還算良善,施…”
“良善?”黃老四冷哼一聲:“有些事你不知曉,那楚擎,最是狗膽包天。”
說到這里,黃老四隨手一指,指向了遠處擺著兵器架的演武場,喚了一聲孫安。
孫安低頭垂目:“老奴在。”
“將那混賬東西押到演武場,當著吳御醫的面,給朕打,狠狠的打,二十大板,不可輕饒,打過之后,趕出宮中,奪了他這宮中教習的身份,這輩子,莫要再叫朕見到他!”
“老奴遵旨。”
“還有…”黃老四猶豫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別傷了筋骨。”
孫安無聲的松了口氣。
看來楚擎這小子在天子心中,還是占據一些分量的。
黃老四走了,氣呼呼的走向了敬儀殿。
孫安也走了,帶著一群禁衛去抓楚擎了。
太子有些于心不忍,深怕一會禁衛打的狠了,只好快步走向了演武場,想著一會讓禁衛們輕點,吳南風緊隨其后。
到了演武場,吳南風輕聲說道:“殿下,這里風大,您大病初愈,不如回韜武殿歇息片刻。”
太子搖了搖頭,沒吭聲。
兵器架上明晃晃的長刀,就擺放太子的身后,吳南風被冷風一吹,又有些頭暈目眩,下意識的扶向了兵器架,險些將兵器架推倒。
太子沒注意到身后,只是望著天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