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善后?”
“全部帶走,押入千騎營大牢,以大逆不道治罪。”
“畢竟是禮部的郎中,會不會…”
“陛下交代過,非常之事,行非常手段。”陳言從懷里拿出了一份名冊遞給楚擎,繼續說道:“本不應如此大張旗鼓,略微冒失,可牽扯到了吳王,陛下想快刀斬亂麻,耽誤不得了。”
楚擎打開名冊,除了曲明通外,其余幾個人的名字都未曾聽聞過。
“這些人是誰?”
“李家黨私,與李家休戚與共,與榮俱榮,一損俱損。”
楚擎將名字都記下后,名冊還給了陳言,陷入了沉默。
他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可卻不知該如何問起。
陳言,還是那個陳言,連戶部的官袍都沒換,可人,卻不是那個人了,不再是那個書生意氣的愣頭青。
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膀大腰圓的千騎營探馬們恭敬的繞著走,很難再與印象中那個腦子有點大病的戶部主事聯系到一起。
陳言側目看了眼楚擎:“怎地不說話了。”
“說什么?”
“想說什么便說什么,往日如何,日后便如何。”
楚擎猶豫了一下,張口道:“就問一件事吧。”
“說。”
“我來曲府,是巧合,還是你安排好的。”
陳言哭笑不得:“我還想問你,怎地無緣無故來了曲府?”
楚擎凝望著陳言,許久,松了口氣。
看來曲明通給楚家下請帖,并不是對方安排的。
“賺錢唄。”楚擎罵道:“晦氣,尋思下班之后賺點錢,問曲府修不修房子,結果要坑我。”
三言兩語,楚擎將自己兼職的事情說了一遍,陳言聽過后樂不可支。
“還真是誤打誤撞。”陳言樂呵呵的說道:“原來如此,不過也好,省的我與瑯琊王說服你了。”
“說服我什么?”
“說服你在名冊上隨意挑一人去尋事,畢竟你最擅與人交惡。”
楚擎沒好氣的看了眼陳言,沒說什么。
聽陳言的意思,其實就是坑他,可心里卻絲毫不生氣。
陳言帶著千騎營的人馬闖了進來,昌賢也帶著禁衛來了,算是準備萬全,說不上算不算坑他,真要是坑他,也不會如此冒失的沖進來了。
“算了,不說這事了,你到底幾品的。”
陳言微微一笑:“副統領。”
楚擎略顯震驚:“千騎營副統領?”
陳言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竟然是副統領,我去。”楚擎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陳言:“精神病吧,好好的副統領,跑去戶部當主事,一臥底就好幾年?”
“每個人都不可告人的秘密,每個人都是。”陳言樂呵呵的看著楚擎:“你也有秘密,告訴我吧,我最喜知曉別人的秘密了,為何你性子大變,從一個北市人人喊打的紈绔子弟變成了詩詞雙絕精通算學的才子?”
楚擎翻了個白眼:“因為我借尸還魂了,我是幾千年后的人,全知全能,就問你怕不怕。”
“那不是神仙?”
楚擎呲牙一笑:“對,就是神仙,厲害吧。”
陳言笑罵道:“你要是神仙,我他娘的還是皇子呢。”
楚擎一臉鄙夷。
那我還是你大爺呢。
倆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對方是個鬼話連篇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