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冬枝溜了,一群人落荒而逃。
不是楚擎不給劉勛面子,而是他對這種事深感痛覺。
又不是沒長腳,都在忙著呢,誰有那閑工夫去接你,完了還是迎接你,你要是個其他衙署的尚書還行,工部尚書裝什么玩意。
非但不想去接,楚擎都想罵。
救濟災民主要涉及到三個衙署,一個戶部,負責撥款,一個禮部,負責安民,一個工部,負責土木供應。
可以這么說,三個衙署,三個都沒干明白。
戶部沒錢不假,但是六部九寺官員的俸祿是正常下發的,當然,也欠了不少,但是那些品級比較高的都發了。
品級比較高的,差那仨瓜倆棗?
反倒是品級低不入流的小官很窮,完了還被拖欠工資。
有閑錢給那些根本不差錢的朝堂大佬開支,沒錢救流民?
其次是禮部,楚擎之前一直不懂安民是什么意思,只是腦子里有個概念,以為就是禮部的官員深入流民之中安撫災民,至少帶去沒有任何毛用的心靈慰藉。
然后楚擎這幾天親眼見到了,所謂安民,就是站在城樓上,和說單口相聲似的,嘰哩哇啦一大堆,流民根本不搭理他們,想搭理也聽不見,距離太遠。
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
最后是工部,那更扯了,說是救濟災民,來人了,蓋了幾十個草棚子,風一吹就倒,雨一淋就塌,知道的是救濟災民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自行車停車棚,完了還不結實。
事實上,楚擎還是將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救濟流民,不是說弄到吃的蓋了房子就行,涉及到的問題太多太多了,三千余人,要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單靠楚擎自己根本做不到。
一個好漢三個幫,還好楚擎如今的救災小團伙配備齊全,尤其是陶若琳,相關領域的專家,甚至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流民和流民接觸最多的人,將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
過了片刻,劉勛來了,只身一人,將工部的飯桶都留在了外面。
劉勛一進來,得先給昌老二行禮,老二轉過身,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楚擎一天說十句話,里面八句話是罵昌朝官員的,剩下兩句話,其中可能還很隱晦的從側面埋汰了一下天子,所以導致昌賢現在對滿朝的文武也極為不滿,尤其是涉及到了流民的官員和衙署,一提起來就是傻缺,蠢比,大傻吊這種詞語,雖然他也不知道這些話是什么意思,但是總跟著楚擎慢慢就學會了。
看了眼工部蠢比頭子劉勛,昌賢陰陽怪氣的說道:“劉大人,是來救災的么,還好你來的早,若是再晚來幾日,流民可能都散去了。”
還是那句話,昌賢不止跟著楚擎學會了罵臟話,損人的本事也是蹭蹭往上漲。
劉勛老臉通紅:“老夫慚愧,慚愧至極。”
“劉大人這是哪的話,你都親自從城門外走來,哪能慚愧啊,多有辛勞,本王敬佩至極。”
老劉的頭臉更紅了。
楚擎竊笑不已,昌老二這小嘴,越來越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