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萬山:“…”
“不是,說李家,就現在我這情況,怎么破局?”
“何來的破局之說,即便是破,也非是你來破局。”
“那誰來破?”
“天子。”邱萬山面露正色:“局中人,已非你我,今日天子在朝堂之上龍顏震怒,可這怒的,卻不是你父楚文盛,而是李家,想來李家還不知,天子早已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便是連愚兄都知曉那廖安番蠻是在做戲,天子豈會不知。”
見到楚擎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邱萬山繼續說道:“你如今救濟流民,百官稱贊,自然,稱贊的是你,卻也是奉承天子,只要這救濟流民的差事不出差池便可,莫要讓李家找到機會,想來,李家定然會在流民一事上大做文章。”
“對,一提這事我才想起來,剛才那些被我訛過錢的臣子們,又送銀票過去了,這幾個意思啊?”
邱萬山敲了敲桌面,反問道:“收了?”
“收了啊,有錢不要邱…不是,有錢不要王八蛋啊。”
“蠢,愚蠢至極。”邱萬山沒好氣的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予你錢財,想來是要日后大做文章,說你以權壓人。”
嘴上這么說,但是邱萬山還是露出了一副理解的表情,因為是他的話,他也這么干,明知道別人要坑他也得把錢收了,先收了錢,坑我的時候再說。
“那我是退了啊,還是怎么的?”
“你能退。”
楚擎聳了聳肩:“我退他大爺。”
“有恃無恐。”邱萬山來了興趣,一副考校的模樣問道:“既是有恃無恐,定然有了章程,說說,日后李家與這些臣子攻訐于你,你要如何應對?”
“簡單,不是什么大事。”
“計將安出?”
“陶若琳說給我辦了。”
邱萬山:“…”
楚擎老臉一紅:“我這不是天天忙著流民的事嗎,哪有心情搭理這群小欻欻。”
邱萬山沒開口,略顯擔憂。
他不了解陶若琳,只是聽過一些風言風語,總怕楚擎被坑。
可他是男人,不但了解女人,也了解男人,男人之間聊天,最大的忌諱就是這種事,說你媳婦咋地咋地的,很容易打翻友誼小船。
想了想,邱萬山皺眉問道:“你與陶家大小姐,已是私定終身了?”
楚擎靦腆一笑:“人家太熱情了,我能怎么樣。”
邱萬山點了點頭:“好,那便行之看之。”
要說多擔心,也不是,邱萬山比楚擎看的明白。
以前,要動李家這個龐然大物,幾乎是癡心妄想。
可現在不同了,楚擎的身份是千騎營副統領,天子的頭號狗腿子,小弟是皇子,靠山是戶部尚書衛長風,朝堂上還有他邱萬山這戶部右侍郎,加上陶家的陶若琳與陶少章,就連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變的特別支棱的馬睿,也和楚擎有了堅定的戰斗情誼,就這群人加起來,早已有和李家掰掰手腕子的資格了,而且目前來看,還占了上風。
想起李林,邱萬山樂了,說最狠的話,挨最狠的打。
“抽空回千騎營衙署一趟,讓千騎營的探馬放出風聲,就說李林在府中整日大罵,屢教不改。”
“啊?”楚擎不解的問道:“為什么?”
“天子讓他閉門思過,他卻屢教不改,明顯是不將天子的話當回事。”
楚擎恍然大悟:“要論損,您是真損。”
邱萬山微微一笑:“賢弟過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