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蔚然這狗官,整日欺壓我們,比那李木還可恨。”
“這狗官調戲良家婦女…”
“他還偷了俺家的雞娃子…”
“這狗日的狗官,濫用私刑,險些給老漢的兒子打成廢人…”
“就是就是,俺那孫女險些被他逼的吊死在屋頭…”
“這狗官不是人,搶俺辛苦上工的工錢…”
“不務正業,哪像個縣令,該打…”
于成峰聽的直吸涼氣,在吏部干了這么久,貪官污吏不是沒見過,但是像陶蔚然這種專門干偷雞摸狗的官員還是頭一次見。
你欺壓百姓不是不行,可你他娘的格局大點行不行,偷人家雞崽子,打百姓,還搶人家工錢,你還是人不?
蔣步高也沒想到陶蔚然竟是這么個玩意,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見到臉也露了,身后的隨從也記得差不多了,這才轉過身。
陶蔚然和魏尚,二人面色各異。
魏尚滿面愁容,急的不行。
挨罵的陶蔚然卻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百姓夸他呢。
“陶蔚然,如此民怨!”蔣步高一指陶蔚然,義正言辭:“你該當何罪!”
“蔣大人,下官罪該萬死,死不足惜,您趕緊將下官帶走吧。”
蔣步高都懷疑陶蔚然是真的傻了,這時候還樂呢,一副竊喜的模樣。
走到陶蔚然面前,蔣步高冷笑道:“既已親口承認欺壓百姓,又有鐵證,那便是罪官,來人,將這罪官押回京中刑部!”
陶蔚然沖著魏尚嘿嘿一笑:“魏將軍,這可不是本官偷跑,是他們給我壓回去的,不怪我。”
“你!”
本就是被楚擎派來保護陶蔚然的千騎營探馬魏尚氣的暴跳如雷,眼看百姓們越來越多,顧不得多說什么,連忙跑到衙門外面,罵的那叫一個難聽,罵了半天,才將百姓驅散開。
蔣步高哪里想到還有如此意外收獲,心想反正距離京城也不遠,不急于“交接工作”,不如親自帶著陶蔚然回京給章松陵報告這個好消息。
想到就做,推推搡搡的給陶蔚然弄出了縣衙外,連包袱都不讓收拾,直接出了蕭縣帶回京城。
明明莫名其妙的成了“罪官”,騎在馬上的陶蔚然那叫一個開心啊,不時回頭看向身后的蕭縣,心情,那叫像風一樣自由。
永別啦,蕭縣,永別啦,狗日的刁民們,老子走啦,哈哈哈哈。
換了別人,早就如喪考妣了,可陶蔚然這種世家子,出路太多太多了,哪怕沒了官身,回了東海照樣活的瀟灑。
要知道從東海來到京城趕考之前,當時他老娘對陶蔚然說了,要是考不上功名,就得滾回來繼承陶家在東海三百多家鋪子、三十九艘商船、數萬畝良田以及七千多佃戶的。
當時陶蔚然就是不想當這個陶家家主,才跑到京中趕考的。
可在蕭縣體驗了生活后,陶蔚然想通了,還是回去當家主吧,這官,就不是人當的。
至于楚擎那邊,也好交代,又不是他自愿的,非戰之罪,怪不到自己頭上。
殊不知,離開蕭縣之前,蔣步高還讓隨從在縣衙之中搜出了不少信件,都是楚擎親筆所書。
這些信件,其實都見不得光,要是公之于眾的話,倒是能證明楚擎故意坑章松陵,可心中很多內容,也說了章松陵不能告知世人的破事。
蔣步高隨意挑了幾封無關痛癢的信件,不求別的,只要能證明陶蔚然是楚擎的人就好。
回到京中后,蔣步高將蕭縣所見所聞告知了章松陵后,也一并拿出了信件。
章松陵終于露出了笑容,隨即開始串聯京中好友,準備明日在殿中,一舉摁死楚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