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醒啦?”楚擎抬起頭,猛然沖到床旁,望著面色蒼白的福三,露出了笑容。
江月生以及其他探馬并不是很擔心,不過是挨了一刀罷了,福三也不是第一次挨刀,而且還沒傷皮肉,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楚擎擔心的卻不是這件事,如果人總是失血的話,一定會有些后遺癥,而且還涉及到了感染等諸多問題,這才是他擔心的緣故。
“少爺。”福三的眼眶和太陽穴的位置還是很紅腫,并且很醒目,卻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小的無礙,養兩天就成。”
楚擎剛要開口,突然發覺福三有些不一樣了。
雙眼,更加清澈,表情,更加誠懇,以及…那智慧的小眼神消失了。
自從上次李森刺殺導致福三額頭挨了一鵝卵石后,楚擎就感覺福三的眼睛中總會迸發出一種很是睿智的目光,這種目光極具欺騙性,而且也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
可現在再看福三,有點…傻乎乎的感覺。
只是眼神不太對,就能有著明顯的差異。
“少爺,您怎地了。”
福三輕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使勁眨了眨眼睛,覺得腦子嗡嗡的。
“三哥。”楚擎皺眉,試探性的問道:“你還記得昨夜發生了什么嗎?”
“怎不記得。”福三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中了計,小的與他們廝殺,有個漢子刀法了得,定是軍中虎賁…”
說到一半,福三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不太確定的說道:“好像有哪個狗日的用暗器丟了小的?”
楚擎:“…”
福三一呲牙,低聲罵道:“這狗日的定是高手,小的竟不知是從哪里丟來的暗器,中了招。”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楚擎訕笑一聲:“這種不開心的經歷,就不要提了。”
“好漢子誰用暗器,那定是個生孩子滿身長腚眼的下三爛。”福三依舊罵罵咧咧的:“要是讓小的見著這種暗箭傷人的狗才,扒了他的皮。”
“額…我也是,咱倆一起扒。”
楚擎趕緊給福三扶起來:“能下床不,能下床就吃早飯,還是你接著躺著。”
福三拍了拍胸口:“不礙事的。”
“你再躺會吧,我去叫郎中。”
楚擎深怕福三又開始罵,趕緊出門找江月生叫郎中去了。
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無非就是換換藥布固定胳膊,加上多整點大骨棒子啃啃,古代后世都這么整,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縫針了。
其實甭管是昌朝還是其他朝代,古代早有傷口縫針這一手段,只不過很少有郎中這么干,要是在戰場上,如果傷口較大,直接拿燒紅的烙鐵燙一下,再加點草木灰和石灰粉,會不會得破傷風,只能看天意了。
江月生就會縫合傷口,《諸病源候論》《岐黃之術》《金瘡成癰腫候》三本醫書中都有記載,甚至還有“腸吻合術”,也就是腸子破裂后怎么急診治療,包括術后護理等方法。
可惜,能夠接觸這種醫書并且學習的人很少,就比如御醫,御醫倒是能看到這種醫書,問題是也沒辦法實踐啊,總不能找到天子或者皇子,直接說我給您縫個腸子吧。
總之,這樣那樣的原因,導致精通外科手術的人才很少。
而江月生就是這樣的人才,很稀有的人才。
二狗這家伙很壞,給福三胳膊上的傷口縫的和霹靂似的。
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