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騎營有兩個統領嗎,沒聽說過啊。
譚忠平看向江月生,問道:“你們千騎營,有兩個統領嗎?”
江月生面色微變,才意識到說漏了嘴。
福三沒好氣的說道:“他說的是御馬監大統領,陳老九陳公公。”
譚忠平還是困惑:“沒聽聞過此人啊。”
“江月生他爹。”
譚忠平更懵了:“公公不是太監嗎。”
“是的,生了江月生后,來氣,給自己切了,當公公去了。”
譚忠平恍然大悟,看向了江月生,覺得這娃挺可憐的。
江月生氣的牙直癢癢,還不敢隨便開口。
“不扯江月生他爹了,說正事。”楚擎問道:“說說這小王子拓跋鷹的來頭吧,這家伙比吳仕勛都勇敢,敢在群臣眼皮子底下這么玩。”
“末將也知之甚少,都是邊軍探馬打探的消息,拓跋氏并非金狼血脈,如今草原上的金狼王是單于金,金狼王單大汗認了拓跋鷹為義子,所謂小王子,非是金狼單于大汗親生,而拓跋一族,最早投效花旗部族,也就是狼嘯花旗的黑騎也就是厥黑四部。”
“校花,黑絲?”楚擎神情大動:“哪呢,哪里有校花和黑絲?”
江月生糾正道:“是狼嘯花旗,黑騎的厥黑四部。”
“啥意思?”
江月生大致解釋了一下,在草原兩種諸多部族之中,最大的都帶個“狼”字,什么金狼銀狼金剛狼之類的,這些帶狼字的,都有所謂的“皇室”血脈,而在狼字之下,還有幾個部族,狼嘯部族就是其中之一,只不過狼嘯部族吞并了其他四個部族,花旗就是其中之一,還有其他三個部族,邊軍都稱之為黑旗或是黑厥四部。
至于小王子拓跋鷹,不是如今草原扛把子單于大汗的親生兒子,而是另一個大部族拓跋部族的后人,拓跋部族以前也稱霸過草原,后來被吞并了。
草原和漢家一樣,都挺重視血脈的,拓跋一族血脈最正宗的就剩下倆了,一個拓跋鷹,還有個拓跋樂,哥倆相差二十多歲,拓跋樂還是個奶娃子聲名不顯,反倒是拓跋鷹在草原上很出名,被譽為單于大漢的雛鷹。
楚擎聽的腦瓜子嗡嗡的,又是校花又是黑絲的,完了還弄出那么多拗口的名字,亂七八糟的血緣關系和部族,江月生講了兩遍,他都沒分清楚誰是誰。
“既然這家伙這么出名,還帶兵偷襲過邊關那些村鎮,直接剁了他就完事唄。”
江月生搖了搖頭:“如今他是使節,又在演武首日連下三城,現在殺了他,大昌朝會徹底淪為笑柄。”
“也是。”
楚擎滿臉郁悶。
就是自己說了不算,如果說了算的話,什么臉啊面子啊,要這有什么用,直接捅死拉倒。
當然,楚擎也從未想過,如果真是他說了算的話,他同樣不會這么干。
拓跋鷹不是傻子,之所以這么高調,就是算準了昌人不會將他怎么樣。
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更別說真正的使者了。
既然知道人家小王子的身份和底細,人家剛入關的時候想啥呢,等人家演武日贏了后讓昌朝顏面大失才動手,用什么借口?
用什么借口都會被認為是昌朝輸不起,甚至這個小王子離開京城的時候朝臣都得確保這小子不出事,一旦出了事,那真的是有嘴都說不清了,世人都會認為昌朝輸不起。
“明天比拼箭術是吧。”楚擎聳了聳肩:“那就看明天吧,明天將場子找回來吧。”
江月生微微一笑:“這是自然,若說這騎術,關內的好男兒是不如草原涼人,可要說這箭術,應是有八成把握。”
楚擎是個外行,聽江月生這么一說,放下了心。
福三卻是沒吭聲。
弓馬不分家,涼戎人從小就長在馬背上,用弓的次數可比用刀多,再者說了,射箭最考驗眼力和手勁,想要在宿衛中找出弓術比那拓跋鷹更強的人,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