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瀛賊,福三來勁了,滔滔不絕。
“我家少爺還說,這瀛賊,別看國土小,狠著呢,若是再讓這瀛賊蟄伏個數百年,打它可就難嘍。”
陶若琳對瀛島還真就不怎么了解:“據說這瀛島國土,便是連昌朝一道都不如。”
“倒是如此。”福三撓了撓后腦勺,看向楚擎:“少爺,那里又沒多少人,您為何如此忌憚,對了,您上次不是說,將來會有個從天而降的小男孩給他們打服了,這小男孩又是何人,一人可戰一國?”
楚擎更無法解釋了,聳了聳肩:“這輩子你是沒機會見識那小男孩了。”
福三也不以為意。
還是那句話,他不懂,可他也不問啊。
“不說這些了,說龔承安,不止是龔承安,國子監內,任何想要和瀛賊茍且的人,一個都不放過。”
楚擎看向陶若琳:“你要參與嗎,參與的話,咱們一起搞國子監。”
陶若琳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好呀,那你先說說你是如何謀劃的。”
“好對付。”楚擎瞇起了眼睛:“這老家伙看似金身不破,實際上就是個巨嬰,人的成熟,一半是對美好事物的追求,一般是對殘酷真相的接納,世人,為他營造了一個幻象,一個讓他沉醉其中的幻象,就如同一個美麗的泡沫一般,用針輕輕一扎便會破,這種人,他無法接受現實的,對他來說,殘酷的,血淋淋的現實。”
陶若琳何其聰明,聯想到連夜建蓋寒門書院之事,大大的眼睛滿是光芒。
“你無法動搖他在士林之中的聲明,所以…百姓?!”
“是的,百姓,百姓才是根本,他的名聲,建立在士林吹捧之上,所以他忽略了一個事實,士林的名聲,讀書人的名聲,建立在百姓的贊譽之中,當百姓對讀書人失望,對士林失望,對讀書人失望,站在最高處的龔承安,便會跌落凡塵。”
這就是楚擎的計劃,他要讓所有讀書人知道,沒有百姓,他們屁都不是,也要讓朝臣知道,他們的官聲,清名,靠士林吹出來的不假,但是這些官聲,這些清名,這些慢慢累計慢慢積攢的東西,在百姓眼里,一文不值,百姓,也可以瞬息之間擊毀這些可笑的東西。
楚擎有這個信心,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老四不一定是個明君,但一定是個想做明君的人,這種道理,他一定懂。
一名探馬突然跑了出來,滿面焦急。
“大人,出事了!”
“說。”
“國子監的監生,百余人,前往了西郊寒門書院,將三哥他們連夜建蓋的書院都推倒了。”
陶若琳第一次失色了:“那些學子們可是受到驚嚇?”
“倒是沒有,只是…只是綠珠母子被那些國子監監生抓走了。”
“什么?!”楚擎霍然而起:“張二美與九娘為何會被抓走?”
“張二美今日沒去店鋪,親自帶著九娘去入學,領頭的監生,叫做高鳳煌,認出了綠珠姑娘,吵了起來,九娘又…”
話沒說完,楚擎已經跑出了正堂,大吼一聲。
“佩戴長刀,弓弩,十息,探馬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