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覺得陶少章是個精神病,但是也不氣了,回屋睡覺去了,今天真的很疲憊。
剛睡上一會,被罵聲吵醒,隔壁有人吵起來了,準確的說,是陶少章要干陶蔚然,一群探馬們拉著,一邊遞兵器一邊拉著。
陶少章一夜沒睡,和叫做萍兒的馬“嘮”了一夜,凍的哆哆嗦嗦。
陶蔚然起床后,見到陶少章和個變態似的,就問他為何摟著自己的馬。
就這一句話,陶少章急眼了。
不是因為陶蔚然說這是他的馬,而是因為見到了陶蔚然的體型。
一想到陶蔚然那肥胖的身軀將“萍兒”從京城騎乘到了邊關,又瞅著瘦的和狼狗似的馬,陶大少急眼了。
一群探馬在那喊著“趕緊打啊打啊打啊”的勸著架,陶蔚然這個惡寒啊,因為陶少章說這馬叫“萍兒”,陰陽怪氣的諷刺著陶少章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倆人就在那罵。
陶蔚然連官身都不要了,還能怕一個什么大理寺少卿,尤其是得知了這位大理寺少卿有多么坑人后,罵的那叫一個難聽,各種人身攻擊。
楚擎出來后,一人給了一腳,最終決定尊重孩子的選擇權,萍兒跟誰馬就歸誰。
萍兒用她的大腦袋拱了拱陶蔚然,歸屬權定了。
但是陶蔚然說這種馬他見多了,騎著就是當個代步工具,不稀罕,總之,上趕著的,不是愛,都是過客。
陶少章這次沒急眼,心碎了,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望著討好陶蔚然的萍兒,感覺窗外有千紙鶴,天空是蔚藍色…
“誰再拿這個馬說事,就給老子滾,滾回京中!”
楚擎一腳踹翻了凳子,吼了一句后,探馬和禁衛們略顯失望的散開吃飯了,叫了一上午,倆人也沒打起來。
薛夔帶著一群人拎著粥桶來送飯,見到了楚擎后,施了一禮。
老薛還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沒有主動問昨日在桐城的情況。
不是不在乎,也不是覺得辦不成。
對這位老邊軍來說,只有糧草到了各大營的營帳內,事才算辦完,不管前期如何順利,后期總會出問題,這種事,他經歷過太多太過了,邊關就是這樣,總是令人失望,再到絕望,最終變的沒有期望。
蹲在凳子上,楚擎沒什么食欲,端著木碗看向薛夔。
“你怎么不問我事情順不順利?”
薛夔今日沒穿甲胄,而是穿著羊皮襖,袖著手,蹲在了楚擎面前,露出了一絲笑容。
“大人主動提及,想來是仇家中計了。”
這一絲笑容,不顯激動,就像是捧個場給個面子。
“沒。”楚擎一臉晦氣:“穿幫了,當場就穿幫了,知道了我千騎營大統領的身份。”
薛夔還是笑著:“辦不成就辦不成吧,再想其他的法子,大人莫要灰心,若是仇智少智,也不會做這么久的知州了。”
楚擎掃向角落,陶少章裝作什么都沒聽到,大口喝著粥。
打了個哈欠,楚擎沒好氣的說道:“仇智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大人也莫要…”
薛夔一半,神色突變,聲音提高了八度:“仇智死了?”
“嗯,孫周也死了,孫家除了婦孺,全死了。”
薛夔徹底傻了,吞咽了一口口水:“孫…孫周也死了?”
“嗯,身份穿幫了,然后就給他們全干掉了。”
說完后,楚擎跳下了凳子,回屋找東西去了,留下薛夔一個人呆若木雞。
足足過了半晌,薛夔霍然而起,大喊道:“仇智與孫周死了,這二人死了?”
探馬和禁衛們根本沒鳥他,薛夔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呆傻的狀態,突然跑出了院落,找人打探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