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過了早飯,楚擎召開第三次全體會議,商議關于接管桐城的事情。
陶少章自告奮勇的舉起了手,眾人冷目望去,楚擎都怕這次全體會議變成了圈踢會議,圈踢陶少章的會議。
嘆了口氣,楚擎也不知道該說這件事了。
陶少章有病,病的不輕,類似于一種道德潔癖,有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應激反應”。
這種應激反應會在瞬間將智商降低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水平線上,然后生理會驅動心理,身體血液循環加速,大腦關閉部分功能,感性替代理性后變成一個坑逼。
這是楚擎臨睡前想出的結論。
這種應激反應很常見,就如同女人見到了包包,幾萬塊錢的包包,哪怕每個月只有幾千塊的工資,她也會刷信用卡去買,買這種毫無用處的東西,外人無法理解,但是女人就很開心,沖動消費過后,也后悔,但是下次繼續沖動。
也比如有些邊軍老卒,見到涼人,第一想法就是拿出刀子沖上去捅人,哪怕是在關內,哪怕是在和平時期,這就是一種應激反應。
而事實上,陶少章也是古代文人一種常見的典型代表。
之前楚擎就聽說過很多無能官員的事跡,哪哪的地方官員,什么都治理不明白,天災人禍降臨了,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官員哈哈一笑,一點負罪感都沒有,一聲唯有以死效君王后,跳入井中一了百了。
但是楚擎無法否認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被陶少章影響了,陶少章,應該影響了很多人,只是這些人,包括自己,從未發覺過。
瞅著訕笑的陶少章,楚擎既好氣又好笑,自己原本在戶部之中,本想躺平來著,結果在不知不覺間,被這個家伙整的挺熱血,開始嘗試性的搞李家,最后走到這條作死的不歸路上。
陶蔚然開始分析局勢了,看向楚擎說道:“大人,仇智已死,孫周亦死,桐城應馬上派人接管,用雷霆手段,查獲仇家截留的糧草位置,迅速運到邊關各大營,以免夜長夢多。”
“不錯,誰能去?”
南宮平開口道:“楚師,學生去吧。”
楚擎樂了:“怎么你也叫上楚師了呢。”
“您年前不是同意了叔父說是年后拜師么。”南宮平略顯羞澀的笑道:“學生知曉恩師是一諾千金之人,雖未拜師,確有師徒之實,學生就斗膽改了口。”
楚擎摸了摸鼻子,其實他想拜南宮平為師。
別的事,楚擎不知道,聰明,南宮平肯定是聰明的,但是聰明人,他見了太多,南宮平不是這群人里最聰明的。
至于什么四書五經,楚擎不在乎,除了自己,大家都讀這玩意,福三這幾天已經開始進行昌律總結了,總結完之后就準備學四書五經了。
朝堂智慧,暫時看不出來,南宮平也沒官身。
但是要說當機立斷,這小子絕對是出類拔萃的,說拔劍就拔劍,絲毫猶豫都沒有,上一秒和孫家人還天南海北的嘮,下一秒直接拔劍,該捅捅該抓抓,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三言兩語之間,大家把事情定下了,主要是陶蔚然和南宮平商議。
陶蔚然覺得南宮平完全可以去桐城暫時主持大局,將糧草找出來運送到邊軍大營中。
邊軍忌憚仇家,不是忌憚仇智,而是忌憚仇家在京中的“關系”,武將如果和地方官員鬧掰了,兵部就會被彈劾,邊軍就會被潑臟水,實際上桐城那些輔兵,根本不值一提,二百來個守備輔兵,在邊軍眼里屁都算不上。
這邊剛商量完,薛夔跑了進來。
桐城和金戈鎮距離不遠,已經有軍伍的親族跑來通風報信了,所以薛夔知道了昨日的事情始末。
薛夔進來后都沒先對楚擎行禮,四下看了一眼,隨即跑到了陶少章面前,滿面敬佩之色。
“你就是南宮兄弟吧,果然是條好漢子,本將佩服,佩服至極。”
陶少章微微一笑:“本官陶少章。”
薛夔一臉鄙夷:“原來你他娘的就是陶少章。”
說完后,薛夔又轉頭尋找著生面孔,見到南宮平,跑到后者面前。
“你就是南宮兄弟吧,果然是條好漢子,本將佩服,佩服至極。”
臺詞都沒換,一個字沒換。
陶少章很郁悶,他想不通,想不通自己為什么又被鄙夷了,怎么和在京中一樣,總是被無緣無故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