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兩個?”
“要不,滾蛋走人,要不,跪下當狗。”
田海龍沒吭聲,他覺得真要是動了楚擎,走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但是他還沒法說,因為他知道馬如敬的性子,越說,他越要跟你對著干。
眼看馬如敬眼中都冒充了冷光,田海龍還是壯著膽子說道:“他不過是監正,管的是軍械與糧草,大帥,還是…三思后行吧。”
“這監正,是個體面活,就是不知這人,體不體面。”馬如敬呷了口茶:“那便如你所說,觀望幾日,他若是體面,就讓他體面,他要是不體面,本帥,幫他體面。”
田海龍嘆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注意到田海龍臉上的無奈之色,馬如敬再次皺起了眉頭:“這京中,來了不止多少人,以往也沒見你如此擔憂,今日這是怎地了,那楚擎,難不成生了三頭六臂?”
“倒不是,就是末將覺著,這位楚大人,看不透,和其他人不同,離城的時候,恰好碰見了幾個桐城的兄弟,詢問了一聲,他們說這位楚大人,是來改變邊關,改變邊軍的,您覺著…”
“改變邊關?”馬如敬哈哈大笑,語氣中滿是譏諷之色:“他憑什么,他有什么依仗來改,他楚擎,若是有百萬貫,可以改,他有嗎,他若是得了天子的授意,天子讓他可隨意行事,那他可以改,他有天子授意嗎,便是無錢,無天子的授意,他若是請求過英國公,想要自愿來邊關,英國公同意了,那也成,只要有英國公的信件,證明英國公信任他,也可以改這邊關,可他有這信件嗎,他請求過英國公嗎,他若是有個皇子的身份,皇子來到邊關,可以改,他是皇子嗎,他不是,他什么,都沒有,他又憑什么改!”
霍然起身,馬如敬憤怒的說道:“本帥,花了無數心血,才讓那些鋪子開在了望原城中,他楚擎,幾個時辰,便將所有人趕走,他以為他是誰,難道,他也能讓商賈在這望原城開幾家鋪子不成,他配嗎,他以為他是本帥,世家會給他這個顏面嗎,笑話。”
越說,馬如敬越是憤怒,怒極反笑。
“好,軍器監監正,好,好一個監正,明日,你去尋他,告知他,本帥,欣賞他,將望原城,交給他鎮守,告訴望原城中的族老,對其唯命是從,本將,要讓他知道知道,這邊關,這望原城,除了本帥,除了我馬如敬,無人可以治理好,沒了商賈,什么都沒有,本帥看他如何收場!”
“大帥!”田海龍急了:“本就沒了商賈,若是任由他胡鬧,我等的心血,豈不是要付之東流。”
一聽這話,馬如敬恢復了理智,坐回去后,面色陰晴不定。
“倒是如此,不說別的,單單是城西那三十多處院落,便是本帥親自帶人蓋起來的,上好的木頭屋子,可花了不少錢,足有一百六十多貫。”
田海龍剛要點頭,突然想起軒轅館門口福三和南宮平分賬的畫面,面色有些古怪。
沉思了片刻,馬如敬有了決斷。
“讓他折騰,既是統管糧草,統管軍械,本帥就讓他統管,還有,民生政務,就交給他吧,望原城一片欣欣向榮,就讓他折騰,折騰夠了,便是本帥不趕他走,城中的百姓,也會趕他走!”
田海龍有些猶豫不決,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好,明日便去尋他。”
“還有一事。”馬如敬正色道:“本帥,是光明磊落之人,在邊關,在望原城,素有威望,威望無二,你莫要與和其他人說本帥有意刁難他,若是說了,百姓不知要如何欺辱他,本帥,不屑做這種事。”
田海龍瞅了眼馬如敬,到底還是忍住了。
望原城那些刁民,就知道換了大帥,姓馬,連馬如敬全名都不知道,你還威望無二呢,咋尋思說出來的。
馬如敬又露出了笑容:“對了,你剛剛說,那些商賈都跑掉了,不知貨物是否帶走,若是沒帶走,發賣了,如果能賣個幾百貫,換了糧,咱們不失為撿一個大便宜,哈哈哈哈。”
田海龍,再次想起了福三和南宮平坐地分贓的場面。
想想當時的情景,再抬頭看了看馬如敬,不知道為什么,田海龍就覺得,馬帥和楚大人的格局,差的,好像不是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