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龍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他現在考慮的不是九百貫的事,而是別的事。
商賈,什么商賈?!
書信,什么書信?!
皇子,什么皇子?!
預言家,狗日的預言家馬如敬!
信息量太大,田海龍的腦子不夠用了。
一旁的福三斜著眼睛,面露寒光。
中州大地上,還沒人可以欠他錢不還!
眼看福三準備再坑一下田海龍的時候,陶少章走了上來:“田將軍,京中來的商賈到了城外,楚大人叫來的,還望行個方便,好叫他們入城。”
“商賈,二百五十萬貫…”
田海龍和剛回魂似的,下意識叫道:“二百五十萬貫,這些商賈是何人,莫不是將國朝賦稅都帶來了吧?”
就這一句話,直接暴露田海龍的“眼界”了。
“他娘的。”福三罵了一聲:“算了,九百貫不要了,坑你的錢,都辱沒了老子的身份。”
福三是真不準備要了,因為他看出來了,就這田海龍,活這么大都未必見過九百貫銀票長什么樣,有這時間,他不如繼續和陶蔚然玩剪刀石頭布,投資小,見效快,回報還高。
田海龍還是沒反應過來,可陶蔚然根本不解釋,前者只好叫來一個軍伍,去將城外的商賈們帶來。
軍伍走后,田海龍開始詢問了。
他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一座金礦,楚擎一行人,根本不是他想的簡單,可根本沒人鳥他。
福三繼續和陶蔚然玩剪刀石頭布了,昌賢啃著馕餅與南宮平請教劍術,肖軼正在曬信,唯獨閑著的王通通坐在那脫了鞋摳腳丫子,至于陶少章,其實也閑著,但是摟著一匹馬,一邊摸著馬頭一邊低聲說著什么,眼神溫柔,目光如水,和個死變態似的,田海龍沒敢過去,總覺得這家伙有點不正常。
當然也有倆人比陶少章更嫌,付家二兄弟。
田海龍懷疑陶少章不正常,但是他可以確定付家倆兄弟是真的不正常。
倆人往那一坐,瞅著天空,咧著嘴,一左一右,一刻鐘沒動彈,和傻子似的,估計下雨了都不知道往屋里跑。
瞅了一圈,田海龍找到“目標”了。
一個坐在石凳上昏昏欲睡的黑瘦老頭。
田海龍走了過去,施了一禮:“這位老兄,本將田海龍,有禮了。”
墨魚扭過頭,瞪著死魚眼,沒吭聲。
“老兄如何稱呼。”
“墨,墨魚。”
田海龍露出了討好的笑容:“你也是楚大人的屬官?”
“不。”
“楚大人的友人?”
“不。”
“那你是?”
“墨,墨魚。”
田海龍坐在了墨魚面前,現在他可不敢小瞧任何人了,試探性的問道:“本將,想向老兄打探一些事,可以嗎?”
墨魚面無表情:“你問。”
田海龍面色一正:“剛剛他們說的商賈,二百五十萬貫,是何意?”
“二百五十萬貫?”墨魚神色大變:“誰有二百五十萬貫!”
田海龍:“…”
墨魚搓著手:“二百五十萬貫,都夠買幾艘海船了。”
“墨兄,你不知商賈之事,本將就不問了,倒是瑯琊王殿下,為何來到了邊關?”
墨魚一腦袋問號:“瑯什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