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種、王虛和大廳內的眾人都轉頭看向笑聲發出人的方向。
鐘憑一愣,自己方才鉆研兩人棋局,在心中又再次推演了一遍,若是被人知道鐘憑在心中將方才的棋子一點不差的從頭到尾再次衍化了一遍,必然會驚呆四座!
看到眾人投向自己的目光,鐘憑微微一笑,想要施過一禮,便要離開。
“請賢士留步!”
繁種方才看到鐘憑眼中自信和不屑的目光,現在看到鐘憑要走,趕緊叫住了鐘憑。
鐘憑面帶疑惑的扭過臉來,那聲輕笑自然不是笑話繁種、王虛兩人的談話,而是對于兩人棋局中的一些落子實在是不敢茍同,但是自己也施禮道歉了,兩人不至于會揪著不放吧。
看到鐘憑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繁種也轉正身子,正面跟鐘憑相對。
大廳中的人沒有看到鐘憑的表情,自然不知道繁種叫住鐘憑的原因,皆將目光投過來,鐘憑看到滿屋子的人目光皆聚集在自己身上,倒是未曾有一絲不安之色。
繁種自從鐘憑留住之后,便一直在大量著他,眼神快速掃過鐘憑渾身上下,看到鐘憑一身粗布麻衣,眉頭稍微皺了一下,但是瞬即舒展開,旁人皆為發現繁種面部這么一下表情的變化。
但是鐘憑一直在盯著繁種的眼睛,繁種的這一絲表情變化,還是被鐘憑發現了,鐘憑心中輕笑了一聲。
“先生方才似乎對我于子虛的談論有不同的見解,可否指教?”
繁種說完之后,便對鐘憑行了一禮,大廳中的人皆明白過來。
鐘憑聽到繁種的話,也趕緊說道:“兩位先生皆是身懷大才之人,對天下大勢盡能明晰,我不過一鄉野民夫,何敢插言兩位先生之辯,先生可是為難我了。”
“您謙虛了,方才看您似乎對我與子虛的對弈有所看法,可否說出來,讓大家一起見識一下?”
鐘憑聽到這句話有些不快了,繁種看上去一副謙遜的樣子,但是話語之中的鋒芒卻是直刺鐘憑。
“我并不擅長對弈,何談可以讓大家見識,倒是兩位的對弈之精彩,落子之精妙,著實讓我大開眼界,忍不住放聲直呼。”
王虛也扭頭看向繁種,也不理解繁種今日為何有些咄咄逼人,平日也都是一副和善謙遜的樣子,為何偏偏有些跟這位年輕人過不去。
繁種沒有理會王虛的目光,至于自己為何抓住鐘憑不放,確實是因為鐘憑那種不屑的目光刺痛了自己。
自己對人謙遜是因為別人也尊重自己的才能,如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對自己的對弈之局竟然面露不屑之色,這讓繁種心中有些不快。
“敢問先生師從何人?”
聽到繁種的發問,鐘憑還是那副謙恭的姿態。
“一介山夫,不敢言老師尊號,恐愧對老師。”
“嗤,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個自作清高的人,我看就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吧,能有什么真本事,還不敢提起老師名字,恐怕不知道師從那個山溝中的民夫罷了。”
“哈哈哈”
一名十分景仰繁種的人聽到鐘憑的話,立刻大聲嚷嚷起來,引得整個大廳中的人哄堂大笑,唯獨王虛眉頭微皺,似乎對此事十分不喜。
鐘憑聽著耳邊的嗤笑,面容迅速變化,眼神微瞇,鼻翼抽搐,但是隨即微微一笑,看到繁種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鐘憑向王虛所在的位置走去。
“既然這位先生要我指教,那我便指教你一番!”
“狂妄!”
聽到鐘憑的話,頓時有人指著鐘憑大聲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