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虛和繁種對弈時的置子情況相同,棋盤先行布置棋子占據各自要地之后,繁種抬手拾起一枚黑子,迅疾的點在了三三之處。
鐘憑卻像未曾看到繁種一開始便要利用棋面優勢大舉進攻一般,不跟繁種在前方糾纏,而是隨意不斷擺放白子。
在大廳中的人看來,鐘憑如此下法,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必敗無疑,就是王虛也忍不住連連搖頭,自己對此人的期待似乎有些過高了。
如今大廳中的氣氛已經不如第一局王虛和繁種對弈之時那種緊張,畢竟在座的人都不認為鐘憑可以勝過繁種,尤其是繁重開局便有巨大優勢的情況之下。
這種想法隨著鐘憑外圍棋子不斷被蠶食越來越被大廳中的人認定,眾人皆不知道鐘憑的底氣來自何方,眼看這么下去敗局已定,臉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人雖然狂妄,但是養氣功夫確實了得,從面容上面看不出此人在想什么。”
“得了吧,就是臉皮厚,那有什么養氣功夫,等他輸了就不知道這張臉能不能掛的住。”
“唉,其實我挺想他能贏,畢竟他代表的是我們大魏國。”
二樓上面的人,俯看著下面的對局,繁種的自信與得意以及鐘憑的風輕云淡皆被大家注意到,便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王虛看著棋盤的局勢,心情也是越來越凝重,這么下去,隨著繁種優勢的不斷擴大,鐘憑終究再也不能抵擋住。
就在鐘憑被繁種步步緊逼之時,鐘憑一子點出,與自己圍繞另一子布置的白子形成溝通之勢,開始反撲繁種,這讓繁種面臨措手不及的形勢。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鐘憑輕聲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但是隨著鐘憑反擊進行攻殺時行棋,大廳中的眾人看出其中的一絲門道。
鐘憑行棋之時,一般不貼著對方的子行棋,而是完全圍繞其中一子而展開,對繁種進行撲殺。
“這是什么手段?”
大廳中的人沒有看出鐘憑行棋的意思,對此有些不解,為何方才一路高歌猛進的繁種,突然遭到反撲,大有潰敗的局勢。
“這人竟然真的有些本事。”
在二樓一間隔間之中,傳出一聲略帶驚訝的聲音。
“覺不覺得這人的行棋有些眼熟?”
同樣的隔間中,發出驚嘆的那人對面似乎看出了什么,笑著問了對面那人一句。
“哦?眼熟?已經多少年沒有人進行國弈了,怎么個眼熟法?”
“你看那年輕人行棋皆圍繞在其中一子周圍,本來沒注意,現在看起來,這人完全是以其中一子凝聚全局,將原本散亂的局勢瞬時凝結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