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失利讓李斯很失落,雖然他自詡有能力,而且這份能力完全不輸于張儀、商鞅等人,自己若是能被秦王重用,來相信自己可以讓秦國再次騰飛起來。
而且他是有著自己的驕傲的,他是荀子最為得意的弟子之一,如果他在離開老師之前,讓荀子幫他寫一個舉薦書的話,以荀子的聲望,加上荀子是第一位來到秦國的大儒,一定會很容易就被呂不韋看重,從而飛黃騰達。
可是,李斯沒有選擇這么做,他也沒有意讓別人透露自己是荀子的弟子,所以到了現在他連呂不韋的面都見不到,而這個前提達不到,他的這些才華根本就得不到機會施展,他很郁悶,只是卻苦于沒有門路。
即便是如此,李斯還是沒有想著讓自己老師來為自己助力一把,就在李斯百般郁悶,苦苦等候的時候,而這時候,鐘憑和鷹空兩人找到了他。
“先生,如何了,見到相邦沒有。”
鐘憑不問還好,聽到這問題的李斯心里更加無奈了。
“我來到這里之后,別說見相邦了,就是相府的大門根本就進不去,你看看這附近的人,十個有八個是來投奔相邦的。”
鐘憑沒想到呂不韋竟然如此炙手可熱,要知道戰國四公子的聲望已經被天下所知已久,有幾千門客根本不稀奇,這呂不韋總共做了丞相這才第三年,竟然來人已經如此趨之若鶩。
“先生先隨我去旁邊的酒肆飲上一杯,你我三人坐下談一談。”
李斯心情正好也十分糟糕,也爭相痛飲幾杯再說。
“先生和壯士可曾在蒙府安頓好了?”
李斯看著鐘憑和鷹空兩人手上的包裹已經沒有了,想必是找到住所了。
“我與先生一見便覺得有緣,何必再互相稱呼,顯得生分,先生長我幾歲,我便恬著臉稱呼一聲兄長如何?”
鐘憑和鷹空跪坐在李斯對面,兩人你一句先生,我一句先生的,讓鐘憑十分不適應,所幸便提議以兄弟相稱。
李斯倒是樂于如此,既然鐘憑提出來了,李斯也趕緊改口,說道:
“那我便沾年長的光,你我今后便以兄弟相稱。”
這一個小小的稱呼,倒是給李斯如今飽受郁悶的心情帶來了一絲安慰,眼前這個和自己認識沒有一月的兄弟,絲毫沒有因為成為蒙驁的門客而看輕自己的意思。
“兄長有沒有想過,既然丞相是商人出身,那么可否用金來打通這條路呢?”
鐘憑便是那種可以達到目的,而不拘小節的人,不然你再有能力,根本沒有發揮的空間,反而故步自封,抱怨沒有識人之伯樂。
既然沒有伯樂為何不自己彰顯自己千里馬的特征,只要有了發揮能力和展示能力的舞臺,那么一切才可以繼續下去。
文雅之人不屑于如此,但是自命高潔固然是品質優秀的體現,但是對于這樣能讓自己的能力造福于眾人,這小小的污點之事,又有何不可。
權衡好利益便決定要不要做就好,這便是鐘憑如今年輕時候覺得應該奉行的行事準則。
“不可!”
誰知李斯剛聽到鐘憑的話,便立即揮手,連說不可,然后還有些心悸的看了看周圍的人。
鐘憑表情一呆,眼睛微微睜大,意思是兄長你如此高雅,但是反應也不必如此巨大呀。
“兄弟你是不是還對秦律一概不知?”
李斯見無人注意這里的情況,趕緊將上半身探出去,對著鐘憑和鷹空兩人壓著嗓子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鐘憑和鷹空兩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腦袋搖動的比誰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