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見到這一幕,眼睛渙散,嘴巴一抿,又佩服又無奈的說道:
“讓我如何說你二人,秦國是奉行秦律的國家,律法執行十分嚴格,其中便有一條,如果用金錢賄賂官員,便會治以‘通錢’之罪!”
鐘憑倒還是真的不知道這一條秦律,李斯的反應也給鐘憑敲醒了警鐘,自己入秦太急了,一旦犯錯恐怕沒有人能救得了自己。
“那么這通錢罪會處以什么處罰呢?”
鷹空也不是通曉秦律的人,自然也不知道犯罪會處以何種刑罰。
“黥為城旦,秦國的工程為你敞開大門。”
李斯倒還有心情開起了鷹空的玩笑。
接著李斯又對兩人說道:
“即便你只通錢官員一枚半兩錢,也是此罪,而且若是查出有人為你窩藏賄賂金,也是同罪,這便是秦律的連坐!”
“那這人的‘同居’、‘里典’、‘伍老’呢?”
鐘憑知道秦律中有連坐之罪,但是對于何事會連坐何事不會還是完全不知道,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無罪。”
說完之后,李斯又向周圍瞅了一圈,看看到底有沒有在注意這邊,然后賊兮兮的說道:
“律法中雖然是如此規定的,但是至于到了吏治情形會是如何,倒是不得而知,但是嚴格程度絕對不會做到滴水不漏。”
鐘憑一點就透,知道李斯還是對自己的提議動心了。
“兄長是說?”
“噓~”
李斯將食指豎旗,放在嘴邊示意鐘憑不要說出口來,鐘憑領會到李斯的意思,便不再言語下去。
“世間有兩種人,一種是笨人,另一種是直腦筋的人,笨的人不會使心眼,直的人不會使心眼。”
“先生你什么意思嗎?怎么這個不會那個不會的?”
李斯和鐘憑哈哈一笑,看來鷹空還是沒有體會到兩個不會的含義,雖然字是一樣的字,但是在這里的意思卻是完全不同的。
兩人也未給鷹空解釋,留下鷹空一頭霧水的在那里思考。
“兄長讀圣人書,現在也要有辱圣人之學了啊?”
鐘憑也壓低聲音調侃了李斯一句,李斯不僅不在意,反而教導起鐘憑來。
“兄弟你要記住,無論飽讀詩書還是胸藏萬千圣人之學,皆不可將其讀死了,圣人之書拿來讀讀倒是可以,但是拿來辦事,可就大打折扣了,要臨機而應變!”
鐘憑知道這是李斯跟自己掏心窩子講話了。
趕緊對李斯揖了一禮。
兩人談話聲音雖然小,而且這酒肆內也吵雜,但是卻還是有人的耳朵十分靈敏,便是在李斯身后的一人,將兩人的談話大差不差的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