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韶欽眸色一暗,正想發作。
卻又想到他畢竟是世界癌癥組織最為權威的癌癥專家組的成員。
聽說他們最近研究出一種新型藥品,正準備投入臨床試驗,只是還未在市面上推行。
或許,他是救治宴九黎的最后希望。
“顧星辭,我現在讓你進去,是看在你能救她的份上。”他忍著脾氣退開半步,將路讓了出來。
“但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決不允許再發生!”
“我們之間會有什么事?”顧星辭嘲諷道:“宴小姐真是瞎了眼,她自始至終愛的都是你這個禽獸!可你卻從未相信過她!”
“我不相信她?”陸韶欽深邃冷厲的眼神變得熾熱,里面的怒火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
“如果你和她沒有關系,為什么她懷孕了卻不告訴我,要告訴你這個外人?你還敢說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野種?”
“哈!真是好笑。”顧星辭抬手,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睛。
望向男人的眼神充滿諷刺:“陸韶欽,我真為你感覺到悲哀,宴小姐拼盡性命也想守護的你們的寶寶,在你口中居然變成野種?”
“她為什么不敢將懷孕的事情告訴你?這不該問你自己嗎?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問一問,你都是怎么對她的?”
“我們的寶寶?”陸韶欽的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他狐疑地望向顧星辭。
“她拿什么證明,孩子就是我的,我可是就碰過她那么一次!怎么會就這么巧懷上了?”
“醫學上,碰一次和一百次,懷孕的概率都是一樣的。”
顧星辭冷冷道:“如果你不相信,胎兒及其組織還沒有處理掉,你可以拿去做親子鑒定。”
“只是這個鑒定結果,你可以承受么?”
面對顧星辭嘲弄的眼神,陸韶欽忽然覺得有些害怕。
難道真的是他冤枉了宴九黎?
難道,他真的親手……害了自己的孩子?
不,不可能的!
如果宴九黎真的懷了自己的孩子,她為什么不告訴自己?要一直隱瞞自己呢?又為什么只讓顧星辭照顧她?
陸韶欽魔怔一般死死咬住這可笑的疑點不放。
任憑內心如何動搖,都抵死不承認是自己的過錯。
顧星辭見陸韶欽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愣在那里,也懶得理會他,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陸韶欽站在監護病房的玻璃墻外,默默地望著宴九黎。
病床上,單薄的人兒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將自己深深的埋在被子里面——
這是宴九黎一直以來的生活習慣,只要她害怕地哭了,必定要找個被子將自己裹住。
他曾問過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對他笑了笑,說,這樣,就沒有人會看到她的眼淚,別人就只會看到她的笑了啊。
那么現在,她縮在被子里,是不是又在偷偷地哭泣了?
她為什么哭?
是因為疼,因為得了絕癥,亦或者,是因為他……
“叮鈴鈴……”電話鈴響起。
陸韶欽眷戀地看了眼病房里的女人,轉身走到一邊,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