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兩人一桌的卻是兩個年長老者,約莫著六十出頭的樣子。一人頭發灰白體型瘦削,飽經風霜的臉上晦暗粗糙,布滿著深深的皺紋,但一雙眼睛卻有精芒內斂。雖是穿著樸素,卻隱隱有一種不凡的氣度。
而另一個老者卻是身板挺直寬厚,一張國字臉相貌堂堂,濃眉虎眼面色紅潤,無形之中有一股威然氣度,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年近六十的老頭。他與那瘦削老者對面而坐,卻幾乎比對方高出整整一個頭。
而他面前的桌上,也放著一支三尺長短的條形包袱。
這五人頭發身上都還沾著雪花,顯然是剛來不久,他們的桌上分別放著才端上來的酒肉。
酒是最烈的燒刀子,裝著熱氣騰騰的羊肉的不是盤子而是盆,散發著邊關的獨特粗曠之味。
人雖不少,可是卻都很安靜,沒有人說話。
三個青壯男子獨自喝酒無語。而兩個老者眼睛卻望著窗外的飛雪。
“傅兄,這些年你久居嶺南,這次若不是趕巧前來西北為守陽兄賀壽,怕是沒機會看到這么大的雪吧?”
面色紅潤體型魁梧的老者笑意盈盈的開口說道。
瘦削老者撫著下巴上的山羊短須,聞言似乎頗為感慨,說道:“二十多年沒有出過嶺南,幾乎都快忘記雪是什么樣子了。卻不想今日竟然在此遇到,實在有些意外。雖說北地春遲,不過這雪下得未免也有些晚了。”
“誰說不是呢。”魁梧老者搖頭道:“這雪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我們趕路的時候下,看樣子一時半會還停不下來,再耽擱下去,怕是要錯過當面給守陽兄祝賀的時間了。”
瘦削老者眼睛依然望著窗口,說道:“鐵老弟久居西北,像這種三月晚雪怕也是少見吧?”
魁梧老者點頭道:“沒錯,西北雖自來苦寒,可像這種天氣的確少見。所以連我也覺得這老天爺好像都有點不開眼了。”
瘦削老者微微一笑。
魁梧老者端起一碗烈酒,“看上去我們還得在這再待上一會。天氣寒冷,傅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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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喝口酒暖暖身子,待雪一停,我們便快馬加鞭,應該能在天黑之前趕到落日馬場。”
隔得并不太遠的酒館掌柜老馬不經意間聽到“落日馬場”四個字,心里頓時一動,敢情這五個外來人是要趕去此地向西五十里外的“落日馬場”。
落日馬場這個名號,不光是倒馬坎這種毫不起眼的小地方,就算放在整個西北,那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
顧名思義,落日馬場就是以養馬販馬為業的一個地方,因自來關外苦寒貧瘠,百姓農耕不興,只余圈養牛羊馬匹以繼生計。而落日馬場就是整個西北規模最大的養馬之地。那里不但有整個西北品種最好數量最多的馬,而且每年都會給當今朝廷供給上等良駒作為邊軍戰馬,所以聲名遠揚聞名遐邇。
而馬場之主名叫嚴守陽,雖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生意人,但一身武功卻甚為高深,且交游廣闊,在西北江湖武林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一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