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和人性原本就是世上最難測最可怕的存在。無奈的是嚴守陽活了六十年,卻依然沒有看透。
“原來你也早已背叛了我。”嚴守陽語氣很平靜,他顫顫巍巍的立起身,原本魁梧健朗的身軀此刻看上去竟顯得無比蒼老虛弱。他苦笑一聲,看著那個熟悉的面孔,搖頭說道:“所以我中的毒,也是你下的吧?”
祁丞臉皮抽搐了一下,喃喃道:“毒雖不是我下的,但我卻知道是誰下的。”
他看了看石錦依。
“難怪。”嚴守陽慘然道:“原來留在這件衣服上的香味,就是毒。可笑的是我明明已經察覺,可就因為是我最信任的人才沒有在意,說起來也是我自作自受。”
祁丞身軀一震。
他緩緩地脫下身上那件貂裘,將他扔在了地上。
“老祁,你我相處數十年,我實在想不到你背叛的我理由。”嚴守陽看著祁丞,說道:“我了解你,你絕對不會是魔教的人。”
祁丞臉色蒼白,他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回答。
那葛大海卻插口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嚴守陽這偌大的家業,沒理由永遠只由你嚴家所有。祁丞背叛你的理由,應該和我是一樣的。”
嚴守陽臉皮一顫,他對祁丞道:“老祁,是這樣嗎?”
祁丞猶豫著,最后眼里陰狠之色一閃,他語氣也不由生硬了起來,說道:“老爺,我跟了你幾十年,實在不想到死也只是你家里的一條看門狗。”
嚴守陽聞言怔住了,良久后,他才慘然大笑道:“我明白了。”
然后他轉頭看著不遠處地上的嚴峰,臉龐英俊的年輕人死不瞑目,臉上猶自帶著讓人心碎的驚詫。
嚴守陽看著石錦依,目中含著怨恨,冷聲道:“就算你是魔教中人,為了報復潛伏于嚴家,你們要對付我我沒話說,但峰兒對你一向疼愛有加形影不離,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為何也能對他如此狠毒?”
石錦依卻并不答話,她徑直走向院中,在那頂轎子前單腿跪下,右手按在左邊心房上,恭謹地垂頭說道:“六色圣徒石凰,三年前奉命潛入嚴家謀劃布局,今日任務已成,石凰幸不辱命,前來拜見教主,向教主復命。”
她說完后,將頭低得更低了。
“石凰,你做得很好。”轎內你女人淡然道:“從今天起,你就可以恢復圣傳六色圣徒的身份了。”
“石凰拜謝教主。”石錦依似乎頗為激動,她朝轎子深深一躬,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站起來,退后幾步后才立在了旁邊。
轎子里忽然傳來一陣掌聲。
掌聲清脆,還有節奏,似是為這場密謀已久的血腥大戲作出最后的贊賞。
“嚴守陽,這一場好戲,你覺得精彩嗎?”
掌聲之中,轎內之人淡然出聲。
“六色圣徒。”嚴守陽冷笑著,他眼睛盯著石錦依,“你在嚴家兩年,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出你有問題,我這一雙眼睛也真是白瞎了。石錦依,不,我應該叫你石凰,你的確夠厲害,心腸城府之毒之深,就算最毒的蛇也不及你半分。”
石凰面無表情,漠然的眼神里含著幾分空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