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丞與葛大海不由得渾身一顫,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力量。
嚴守陽悶哼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隨即響起,他趴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因為他的半邊肋骨幾乎全斷了。
可是他還在忍著劇痛笑著,笑得眼淚不停的流淌,也不知到底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笑得太痛快。
“嚴守陽,告訴我,當年那個孩子是不是還活著?他是不是也還活著?”月無缺尖厲的聲音響起:“告訴我,你會死得舒服一點。”
嚴守陽艱難的半撐著身子,抬頭看向那頂轎子,沒有了轎簾的遮擋,他看清了里面的那個女人。
轎子里坐著一個身穿雪白色長袍的女人,她有著一張絕美的臉龐,可臉色卻像失血過多般的煞白。盡管已經不再年輕,可那種成熟冷艷的氣質卻讓她仿佛是天上降落塵世的神女,她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卻如同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月華之中,那是一種天生的高貴之氣,讓人只能卑微的仰視著她的存在。
這個高貴冷艷得讓人無法逼視的女人,在經歷過旁人無法想象的生死和漫長的歲月煎熬之后,她的身上已然多了一種如鐵石般冷漠的肅殺之氣,那是由心底衍生而出的仇恨,讓人不寒而栗。
嚴守陽與這個女人有血海深仇,可當真的看到她的真面目后,年邁的老者內心竟然忍不住一陣顫動。他愣了片刻,隨后才無比怨恨的叫道:“月無缺,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可惜你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因為他們已經死了。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等了二十年,終究什么也得不到,這就是你的報應……”
轎子內,月無缺那一對如藏星河的極美眼眸里就赫然變色,眉宇之間濃烈的陰煞之氣瞬間彌漫在整個嚴家大院之中。
陰煞密布,嚴守陽周遭風雪便仿佛如有神力牽引頓時匯聚成兩股呼嘯的狂風,含著可以摧毀一切的恐怖力量卷向嚴守陽。
狂風過處,地陷兩尺,方寸之地如降天怒。
月無缺果然身負魔種之力!
“玄穹……!”
嚴守陽失聲叫了一聲,他臉色驚怖,這樣的力量他再熟悉不過了,當年他曾親眼目睹無數中原武林高手在這樣的力量之下肉身瞬間支離破碎,那種無法想象的破壞之力簡直無可抵擋。
狂風交纏聚攏,嚴守陽衣衫已經被刀刃般的勁風割得破碎紛飛,由此可見若是整個人被那兩股力量吞噬,結果定是慘不忍睹。
嚴守陽目眥欲裂,在這種比肩妖魔之力的力量之下,就算他沒有中毒功體正常,也沒有任何能夠抗衡的機會。
他已準備赴死。
但就在生死一瞬之間,那兩股狂暴的力量竟忽然消散,院子內風雪恢復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