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神情都不由得微微一變。那立在轎子旁邊的石凰更是閃過一抹疑惑之色,兩道柳眉暗自一蹙。
包括巨漢在內的魔教中人,也都不明白為何教主會忽然收手。
嚴守陽也驚魂未定,他怒目看著月無缺,厲聲道:“月無缺,你還在等什么?”
月無缺神色竟然早已恢復平靜,她冷笑道:“你想激我殺你,那我就偏不如你的意。嚴守陽,就算你死也不告訴我他們的下落,那也無關緊要,因為我會查清楚的,不過就是時間問題而已。如果他們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那也沒關系,我會讓整個中原武林都給他們陪葬。”
“至于另外一只圣物的下落,我早已知道它的下落,所以用不了多久就會回到我手里,到那個時候就會如你所說,整個中原都將在我的腳下顫抖。”
嚴守陽仰天哀嘆,慘然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若你真要為一己私仇而掀動蒼生浩劫,那誰也動搖不了你,因為你已經入了魔道。不過我依然相信這個天下,這個江湖,定然還會有人如同當年那般與你們周旋到底,我只希望到時候他們不要再心存仁慈,因為對已經失去人性的你們仁慈,就是對自己和蒼生的殘忍。”
月無缺冷哼笑道:“你們這些人,明明已經死到臨頭,就喜歡用這種自命偉大的言辭掩蓋你們內心的軟弱,真是令人作嘔。不過結果如何,你這個老不死的可沒機會知道了。”
嚴守陽默然不語,片刻后他望向一臉漠然的石凰,忽然嘆息道:“雖說最毒婦人心,可我還是不相信這幾年相處你對峰兒毫無感情,盡管你狠毒的殺了他,可我看得出峰兒到死都沒有恨你。石錦依,你身為魔教中人,如今背負這般罪孽,將來一定不會有好下場,不過我只希望地府相見之時,你能親自給峰兒一個解釋。”
此言一出,神情冰冷的石凰先是一愣,然后忽然臉色驟變,她慌忙轉身對著月無缺跪下,低頭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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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道:“啟稟教主,石凰身為六色圣徒,自小深受天守大神恩澤,此生不論生死都永遠只是圣傳門徒。這幾年為了完成任務,我才與嚴峰假戲真做,一切都是為了圣傳大計而為,并無絲毫私情可言……”她內心對月無缺極為忌憚,言語之間情緒甚激動,語氣微微顫抖。
“夠了。”月無缺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老匹夫臨死掙扎的挑撥之言我又豈會相信?這幾年你所做之事讓我很滿意。作為獎賞,以后這落日馬場就歸你掌管了。”
葛大海和祁丞聞言,都不由心里一動。他兩人之所以會卷入到這場魔教與嚴守陽之間的恩怨中,完全是為了要從落日馬場這塊肥肉中分一杯羹,為此不惜背叛與嚴守陽多年的交情。但事到如今,那令人不敢逼視的魔教教主卻始終對此事只字未提,現在隨意一開口,就要將落日馬場交到石凰手里,這樣的決定分明未曾將他兩人的功勞放在眼里。
兩人此刻都冒出一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不妙心思。
祁丞還好,他好歹也是嚴家的老人,參與到這場陰謀中,定然早就與石凰有了勾結,日后落日馬場易主,想來不論如何石凰也不會虧待他。但葛大海卻與魔教毫無瓜葛,甚至與石凰也只是暗中以利益為由相互利用,在今日事情爆發之前,葛大海都還不知道那個這幾年暗中與他聯絡的人竟然會是嚴守陽的兒媳婦。
葛大海是一個精明的商人,所有的選擇都是要獲取最大的利益為目的。可如今情形卻非他意料,就算石凰也不會虧待他,但那也不是作為生意人的葛大海最滿意的結果。
他隱忍身份,與嚴守陽虛以為蛇多年,要的就是將落日馬場這份西北首屈一指的偌大家業據為己有,真的是所圖甚大。但讓葛大海意外的是,如此精心的謀劃,不過就是魔教那個女人要出一口氣而已。
葛大海要的是利益。月無缺要的是讓嚴守陽家破人亡,讓他體會那種被人背叛的精神折磨。而對于嚴家的家業,魔教似乎并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