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石凰下的毒也頗奇特,無色無味幾乎與水并無差別,就算是武功高如嚴守陽,除了沒想到自己的家人會給他下毒外,嚴守陽也是毫無察覺的。但沈默竟然已經早就知道茶里有毒。
除了膽大心細之外,看來這個男人從一進門起就已經察覺到了異樣。
這樣一個人,不可能沒有來歷。
沈默傲然而立,他冷眼望著兩人,忽然沉聲道:“崇淵是不是在這里?”
他果然就如同那口刀一樣,凡事都簡單直接。
“你到底是什么人?”石凰沒想到這個自稱沈默的陌生男子竟會知道崇淵的名字,她臉色頓時一變,脫口道:“你怎么會知道王首的名字?”
“王首?”沈默心里一動,瞬間想起在倒馬坎時的情形,頓時對眼前情勢了然于胸。他冷笑道:“你們果然是魔教中人。如此看來,真正的嚴守陽是不是已經被你們給殺了?”
“你是嚴守陽的什么人?”石凰兩只美目含著凌厲之色,她緊盯著沈默的臉,沉聲說道:“他好像從來就沒有像你這樣的一個朋友。”
沈默聞言,臉色變了變。他察覺到事情并非如此單純,因為這兩個人的話語里分明有著對嚴守陽十分熟悉的意思。
祁丞猛然想起一件事,他試探著問道:“你莫非就是那個給老爺送藥的人?”
他心頭緊繃之下,竟然還是改不了對嚴守陽的稱呼。沈默一聽,心頭頓時明白了幾分。但他對祁丞的問題卻并不清楚。于是他搖頭道:“我與嚴守陽素不相識,也不知道你說的那個送藥的人是誰。不過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一件事……”冷冽的目光再次從兩人臉上掃過,他沉聲道:“你們一定是嚴家的人,可又不是真的嚴家人,所以嚴守陽才會死得這么快。”
他最后這句話雖然有些拗口古怪,但他的確猜到了真相。
隨后沈默又補充了一句:“因為只有和他很熟的人才會知道他的情況。也是因為和他很熟的人,他才不會有所防備。”
舉一反三,思維縝密,邏輯清晰,沈默這簡單的幾句話,卻令石凰與祁丞心里不自主地又是一驚。
這個才進門不過短短刻許時間的陌生人,卻能從短短幾句對話中就推理出這里所發生過的事。如此身手加上這般靈敏的心思,怎不令人吃驚?
眼見已經沒有再偽裝下去的必要,石凰目中頓時隱露殺機,她冷笑道:“就算你猜得不錯又如何?莫非你是想為嚴守陽出頭不成?”
她話音一落,大堂內的那個白衣人以及門口四人,都各自站好了位置,堵住了沈默的退路。
與此同時,大堂內外都同時響起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轉眼間,整個大堂就已經被十幾名白衣人團團圍住。
白衣人們臉色陰沉殺氣畢露,手中都拿著明晃晃的鋒利刀劍。
他們的刀劍與中原武林使用的刀劍卻有所不同,刀如彎月,劍更狹長鋒利,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中土兵器。
將近二十名白衣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幾乎沒有任何破綻的包圍圈,將沈默困在了中間。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殺氣,竟讓整間大堂內的溫度瞬間變得更為寒冷。
沈默沒有轉頭,只憑著感覺就知道這些人都是身手不凡的殺人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