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突生,斗紅了眼的薛越與曹雄都不由吃了一驚,可此刻他們都是全力出手已經來不及撤招,只有任憑各自的刀劍攻向隔在兩人中間的那人。
危急之際,那人忽然向旁邊一退,隨即雙手突揮,兩道銀光自他雙手中驀然閃出。
銀光吞吐一橫一掠之間,頓時就將狂霸凌厲的刀劍之勢壓住,隨后他身勢急轉,那兩道銀光就帶著刀劍隨之轉動,三人之間爆發出一疊叮叮當當的清脆響聲,勁氣如同無形鼓蕩的氣球轟然炸開,掀起來一大片飛揚的積雪。
刀劍之氣裹著積雪四散飆射,場中人影卻靜止了下來。
眾人凝神一看,看到曹雄與薛越之間站著一個衣袖飄舞的青衣人,他雙手各自握著一柄銀鉤,而銀鉤又分別壓著那一刀一劍。
一鉤勾住了金鳳刀刀頭上的圓孔,一鉤壓住了還兀自顫動不止的森寒長劍。
這一對銀鉤,竟然同時制住了兩名年輕高手的全力一擊。
“殘月鉤!”薛越驀然目光一冷,他盯住了那青衣人,語氣沉重的道:“于鐘朝!”
“于世叔,這是我與薛越之間的事。”曹雄也在看著青衣人,語氣卻有幾分不悅,“你又何必插手呢?”
冷風吹散了三人間飛散的積雪,雙旗門幫眾們這才看清了那人的樣貌,都不約而同的吃了一驚,暗暗叫道:“銀鉤門主,于鐘朝,怎么他也來了?”
那人一身青袍衣袖鼓蕩,相貌清雅,下巴上蓄著三縷短須,年紀約在四十歲上下,他手持雙鉤橫身擋在兩個氣勢洶洶的年輕人中間,氣度內斂不凡。
此人正是西北關外五家勢力之中的“銀鉤門”門主——于鐘朝。
與此同時,長街盡頭處的那一幫十余名人馬也策馬來到街中,他們也都是年紀不大的青壯漢子,人人都頭戴斗笠,腰間插著一對銀鉤。
雙旗門中人見此,都不由暗自皺眉,不明白銀鉤門為何會與曹雄一起出現在倒馬坎。
于鐘朝各自看了看身旁的兩人,忽然展顏一笑,神態溫和地說道:“兩位賢侄既然只是切磋較技,自當點到為止,又何必大動肝火傷了和氣呢?”
薛越冷哼一聲,一撤手腕就將軟劍收了回來隱于肘后。他盯著曹雄,臉皮一抽,神情里露出深深的恨意,說道:“好一個金鳳朝陽刀,薛某今夜算是領教了。敢問曹大少,斷人命根子的招數,也是你們家傳的刀法么?”
曹雄盯著薛越大腿處褲子上的那道裂口,聞言也冷笑一聲,不屑的道:“薛公子,差一點傷到了你真是抱歉,你若覺得冷,我可以賠你一條褲子。”
薛越頓時大怒,他臉色鐵青,手腕一翻亮出軟劍,“刷”的一聲抖得筆直,他劍指曹雄,厲聲道:“你如此口氣,真以為已經贏了我嗎?”
曹雄也不甘示弱,金刀一轉就脫開了銀鉤控制,他橫刀于胸,擺開架勢沉聲道:“你若不服,自可繼續一戰。”
眼看兩人又將動手,于鐘朝無奈的一搖頭,他雙鉤交于一手,連連擺手道:“兩位賢侄,請看在于某的面子上暫且息怒,不可沖動。”
曹雄薛越兩人雖然都怒氣正盛,但一見于鐘朝從中阻攔,也就沒有出手,各自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看對方。
于鐘朝是銀鉤門掌門,與關外其他的江湖勢力不同,銀鉤門是和“鐵槍門”一樣,都是以傳授武技為主的一個武林門派,雖然勢力不及落日馬場和雙旗門那樣獨霸一方,可于鐘朝一對“殘月”鉤鉤法精湛絕倫,在武林獨樹一幟,他為人又謙和任俠,在關外江湖上頗有聲望,所以就算是嚴守陽也對他甚為尊重。
所以盡管曹雄和薛越都是如今關外江湖上出類拔萃的年輕高手,身后又各自有著一門勢力的背景,但在于鐘朝這位前輩面前,卻都不得不暫停干戈,賣他幾分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