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抬起清亮眸子,低聲說道:“謝謝你。”
郝孟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屋子里的氣氛就變得很微妙,兩人靜默不語,只有墻壁上的掛鐘滴答滴答。
好在這份尷尬沒有持續多久,房門推開,一個渾身是血的漢子罵罵咧咧的走進來,一進屋就脫掉了幾乎成了血衣的短袖,濃重的血腥味嚇了寧清一跳。
她并不知道車內發生了什么,只看見奔馳車帶著兩人沖進了江里。
賈仁指著自己上半身在那鬼哭狼嚎,“郝孟啊!我的兄弟啊!你看看啊!那狗東西上來就是捅了我三刀啊!你看看這口子,痛,太痛了!”
只可惜他指的地方的傷口早就愈合,所以顯得很沒說服力。
郝孟滿臉嫌棄,“你怎么跟青卷一個德行。”
漢子一滯,狐疑道:“有嘛?那小丫頭片子和我干了一樣的事?不應該啊,那這是她變成熟了還是我變幼稚了?”
郝孟拿起手邊擱著的錢包丟了過去,“我剛往金巴特和伊薇拉的會員卡里各充了五萬,夠你樂半個月的了。”
賈仁頓時大喜,一把抱著錢包親了一口,喜滋滋的沖到衛生間沖了個澡,快速把身上的血腥味洗去,換了一套干凈衣服就拿起手機開始搖人,“喂?大剩啊!在哪啊?嗨不嗨?走不走?”
“啊?已經在家了不出門?哎呀,家里有什么好的啊,出來嗨呀!快!”
“別叨叨了,來吧,我請客!老地方見!”
漢子火急火燎的離去。
屋里又只剩下兩人。
寧清猶豫,想要說些什么緩解氣氛,只是那青年提前擺了擺手,她便繼續安靜坐著。
沒過多久,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這次的來者是按門鈴的。
寧清下意識的看向郝孟,后者微微點頭,得到授意的她起身去開門,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的男人站在門口,微笑點頭示意,寧清大吃一驚,趕忙讓開。
即使是她這種還在學校里懵懂學子都認識眼前這一位。
a市市長李昊!
李昊在側邊沙發坐下,寧清微微咬唇,快速準備燒水煮茶,干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郝孟從兜里掏出一盒花利群放在桌上推了過去,后者微微搖頭,瞥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少女,隨后將眼神轉回郝孟,“n市馬家,一個不比商州集團差多少的勢力,”
背著身泡茶的少女手掌微微一抖。
青年微笑道:“債多了不愁。”
李昊嘆了口氣,道:“當初留下你就隱隱感覺你會是個大.麻煩,現在看來我的預感真沒錯,橋上的事情已經傳到組織里了,他們正在開會研究事情的性質。”
郝孟再度抽出一根點上,緩緩道:“李市長,橋上有監控,我那輛還在江里的車子上也有行車記錄儀,至始至終我們都沒違反規定,賈仁出手了嗎?沒有!我動手了嗎?也沒有!”
無論是郝孟還是賈仁,都沒有使用異力!甚至連一拳都沒揮出!
代價就是賈仁挨了三刀,外加報廢了一輛才買了兩年的40w座駕。
李昊道:“所以現在來的是我,而不是組織執法隊的人。”
兩杯熱騰騰的綠茶擺在了兩人手邊,郝孟抬頭說了一句,“下樓替我買條花利群。”
女孩乖巧離去。
郝孟這才緩緩道:“李市長,自從和楊部長見過面后,我一直想在一個問題,下三區存在的意義是什么?花費如此多錢財精力,維護構造的這片凈土,目的何為?”
“外面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人人自危,資源短缺,死亡遍地,而在這里的人卻毫無所知,蒙在鼓里,這樣勞心勞力粉飾的太平,究竟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