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障雪峰之險,南屏五嶺之秀,資水橫貫,邵水交匯,盆地珠連,丘陵起伏,難得的好地方,卓侯可要愛惜些才是。”蒙琰等人在資水西岸看著對面的邵陵感慨道。
“老卓是個貔貅,這寶慶城在他眼里已經是囊中之物,他定會愛惜的。”葉伯懷永遠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掃興。
“葉帥這話說的不錯,我卓白陵就是個貔貅,邵陵是連接中原的最后一道屏障,寶慶城自古以來都是皇家的重兵把守的地方,一個邵陵可抵半個顧氏,我能舍得讓出去?”卓白陵已經習慣了葉伯懷的語言藝術,竟是打趣的說道。
“我白澤軍自七月出南境以來臨武、零陵兩戰兩勝,軍中士氣很高,這不是什么好事,邵陵不同于臨武、零陵,自古有‘資水三轉,三城難纏’之稱,我們面前的寶慶府是千年古郡,要智取,不能毀了這老祖宗的心血,武岡城在巫水、資水的交界處,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靳騫將軍獨領偏師已經過去了,龍洞城懸在我們的頭上,地勢高,通連著資水北端,諸位以為誰能擔此任?”蒙琰一改往日的平和,難得散發出威嚴的氣息。
大家一時間不太適應蒙琰的改變,這時候也只有葉伯懷不在乎,說道:“郡公,我以為參軍鄧崗將軍為主將,以開陽營余賡將軍為輔,天權營都尉朝群引五千降兵為側翼,攜玉衡營兩千水軍,搖光營三千悍卒,共計一萬五千人進軍龍洞。”
“朝群?可信嗎?”聶桓疑惑的問道。
這就不會做人了,朝群是卓白陵隸屬天權營的,這種質疑的話一說出就是在罵人,罵的還是卓白陵,要知道卓白陵也是降將出身,這就屬于捅了老窩了,果然,卓白陵當即反駁冷冷的說道:“勞長史憂心了,若是朝群不可信,那就請郡公斬了我便是了!”
“呃,卓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聶桓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得罪人了,想要解釋,卓白陵制止了,都是軍中同僚他明白聶桓的意思,擔心朝群統轄降兵的能力,只是聶桓這廝平日里挺精明的,怎么會講出如此的沒腦子的話,簡直與話題終結者靳騫有的一拼。
“卓侯,依葉帥的意思辦吧,我要去見見余賡了。”臨武的事情他與靳騫鬧得不愉快,發誓不再與靳騫往來今日眾將匯集在資水,余賡以風寒為由不來了,就是不想見靳騫,誰又知靳騫接到去武岡的軍令后,立即就帶兵出發了,自己這個三軍主帥還是要去看看自己麾下這斬將奪旗第一人。
眾人領命后紛紛回營,只有葉伯懷倒騎著馬晃悠悠的跟著蒙琰,嘴里叨嘮著:“行了,收起你的威嚴,對付對付小兵還行,這幾位都是親信大將,有必要嗎?耍態度也要分場合分時間。”
“余賡與靳騫的事情你怎么看,這倆人明顯是氣場不合,靳騫孤僻偏執,余賡詼諧堅韌,完完全全的兩種人,以后想讓他們配合估計很難。”蒙琰原本打算用以余賡和靳騫互為犄角穩固前軍,如今看來可能性不大。
“想的不錯,如果兩人能夠和諧共處,既能穩固前軍也能加強側翼臂膀,不過你用錯了人,還有你對各營這么放手不就是想他們有獨當一面的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