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轟鳴,大雨瓢潑,蒼舒皓月的下葬儀式剛剛結束,成都就迎來一場暴雨,仿佛是老天被蒙琰的傷心觸動了,這雨一直連續下了兩天也沒見停的意思。
藏書殿中盧崇宗不停的踱來踱去,而蒙琰卻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著一卷殘本,這是洛辰送來的吊唁禮物,孤本來的。
盧崇宗看著蒙琰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奪過蒙琰手中書卷說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總要和我說清楚些,父親我也有一份!”
“不是跟您說了嘛!權漢良的意思是只要我助他牽制西京他便完完整整的將父親送回來。”
“我要聽實話,不是官話!”盧崇宗氣的想揍他。
“兄長,你最應該關心的是東府對你的敵意,仲柔蘭可沒打算放過你,她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了長沙。”蒙琰盡量回避著與幽都的事情。
“她仲柔蘭難道要和太后翻臉不成?”盧崇宗依然不愿意相信東府會對自己動手。
“她有什么不敢的,你忘了辰城政變還是皓月遇刺?”
“辰城政變是她和蕭彧聯合發動的,現在她的實力不如當時了,她怎么敢?”盧崇宗依然不信。
“呵呵,兄長我怎么沒發現你有這么天真的一面,仲柔蘭的實力看起來是不如從前,但是東府的將領和人才可是一直沒有什么損傷,你覺得她敢讓棠遠逼近長沙是裝腔作勢嗎?”蒙琰笑了,是被盧崇宗的天真氣笑的。
盧崇宗愣住了,自從仲柔蘭在辰城政變中遭到打擊后一直沒有太關注,更重要的是他總覺得一個女子不可能翻起來天,終究是要歸順朝廷的,忽然,盧崇宗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蒙琰,說道:“老七,你實話告訴我,辰京那邊你是怎么想的?”
“吳王對辰京是什么態度?”蒙琰反問道。
“蕭彧是個不忠不孝的臣子,在金陵城設百官,儼然就是獨立的,”說著盧崇宗警惕起來,“你也有這種心思?!”
“兄長,不是我有這種心思,辰京或者說太后是怎么看待我的?”蒙琰緩緩起身撿起那卷書。
“為什么?”盧崇宗閉上眼睛,似乎是不愿意相信或者說是一種無奈又無力。
“先帝在世時對我們就是一種放任,先帝的心思只在北伐上面,他期望的是中原一統,但是先帝不再了,我也好,蕭彧也罷,仲柔蘭也好,我們都希望天下一統,但是該以怎么樣的形勢一統,就各家各論了。”蒙琰說起話來毫無波瀾。
“所以,你同意了出兵西京就是你的道理?”盧崇宗質問道。
“我是同意了牽制西京,但是西京卻是甘愿讓我牽制。”蒙琰的神態依舊是平靜的,似乎只是在講述一個故事一樣。
“你與西京也有交換?”盧崇宗幾近乎崩潰。
“兄長,有些事情我不愿意說,不想讓你知道,就是擔心你接受不了,既然你這樣的深追,我只能說出來。”蒙琰一臉的無奈,他明白盧崇宗心中堅守著他自己的仁義。
“你根本沒有把朝廷放在眼里對嗎?你與西京、幽都的往來根本沒打算呈報辰京是嗎?”盧崇宗的信念幾乎崩塌。
“辰京其實早就明白,太后也從不阻攔,她也阻攔不了,你知道北府和幽都接受東海的資助嗎?”蒙琰實在不忍。
“蒙氏沒有不臣之子!”盧崇宗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