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務上的事情安排妥當了,持久戰中最緊要的糧草也要解決了,陳之慶看向譚勇,和氣的說道:“譚總管,您現在代管著長沙政務,本帥知道您壓力大,不過襄陽這邊的糧草還要勞駕您多多上心。”
譚勇趕緊起身回道:“慶帥,依制下官現在歸屬大帥管轄,糧草是下官的職責所在,目前糧草庫存還能支撐大軍三個月所需,長沙那邊正在準備后續的糧草,請慶帥放心。”
譚勇是卓白陵一手提拔的,不過他的兒子可是在石英軍中效力,自然與軍方的關系要保持著,對他來說也是個好事,大家互相索取嘛!
這次軍議的結局還算是圓滿,眾人離開以后蒙煥上前為陳之慶倒了一杯水,小聲問道:“慶帥,我們在石門的那隊人馬?”
“不要動,不要管,也不要告訴路平。”
“好,那您的身體要多注意啊!王兄發了通令,遍尋桑農草。”
“王爺有心了,我的身體我還清楚,撐得住,你不用太擔心,去吧,切記小心行事。”陳之慶安慰道。
人散了,陳之慶有種解脫的感覺,胸腔中那股壓抑已久的濁氣透過嗓子產生了劇烈的咳嗽,陳之慶捂著嘴,好容易緩下來,感到手掌黏糊糊的,定睛一看,吐血了,陳之慶自嘲的笑著,十年征戰,揚名天下,居然栽在一個女人手里了,西府,與仲氏的糾纏看來不會停止了。
桑農草行蹤一向無人知曉,桑農草的得意弟子是師父楊伯禽,所以自己也懂得一些醫理,這次中的毒不一般,已經入骨了,只能靠藥吊著,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活日,能撐一天是一天吧,怎么也要全了兄弟之情。
涂山錦元的狀態越來越差,躺在床上已經難以行動了,仲柔萱面無表情的為涂山錦元喂著粥,“夫君,我怎么也沒想到為了權力,您可以給我下毒,您放心我會一直養著你的,讓你慢慢的看著自己死去。”
涂山錦元說不出話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仲柔萱為他擦拭掉嘴角的食物殘渣,突然瞇著眼睛說道:“你不用想著洛辰那邊能救你,我已經將曹隸的尸體送回去了,你知道嗎?等你沒了,陛下尊我為襄城郡主。”
涂山錦元奮力的掙扎,控訴著對仲柔萱的不滿,只不過仲柔萱卻懶得管他,將粥放在床頭之后緩步走出去,踏出去的時候惡心的將擦拭過涂山錦元嘴巴的絲巾丟在地上,冷冷的說道:“看著他,不要餓著他,死的時候再告訴我。”
仲柔萱走到大堂后吐出一口氣,恢復到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因為大堂上不少將領在等著她。
這么多日子接觸下來大家對仲柔萱已經十分佩服了,以陳之慶的名聲和能力都栽在這個女人手上,誰敢不敬,當曹隸暴病而亡的消息和尸體出現的時候,大家都明白了,襄陽城這個女子才是正主。
之后朝廷更是認可仲柔萱的地位,曹隸也算是一代名將,與西府爭斗多年,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吃敗仗,但他都能全身而退,不傷筋骨,如今這樣的結局讓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