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絮睜開眼,惺忪的眸光先是愣了愣,接著整個人清醒了大半,扭頭看看四周,再看看眼前的男人,驚訝道,“你抱了我一晚上?”
“不然呢?”燕巳淵眉心微蹙,對她的反應很不滿意。
這荒郊野外,更深露重,若不是怕她著涼,他早就把她扔到一旁了!
天知道這一晚對他來說是有多煎熬……
柳輕絮搖了搖頭,難受勁兒已經徹底沒有了,身上雖然有些酸軟,但可以忽略。
她想起身,可是剛一動就被男人按住,“別動!”
她沒好氣的道,“干嘛呀?你都抱一晚上了,沒把傷口扯到吧?我可警告你,要是傷口再裂開,我可不管你!”
燕巳淵聽完,眉心頓時舒開,不管怎樣,她擔心他的傷,這點足夠他欣慰了。
低低的干咳一聲后,他才道,“傷口無恙,但你壓了我一晚上,都被你壓麻了。”
柳輕絮能想象得到,所以并沒有懷疑他的話,于是慢騰騰的在他懷中坐起,然后拉開他的手臂,從他腿上滑下去。
她還是很有良心的,接著就去給他按腿。可按著按著,她突然發現某處聳立了起來,頓時讓她面窘耳燙。
“我看你還是自己弄吧!”這男人,用得著反應如此大?!
沒再繼續,她轉頭就去了溪水邊洗臉。
看著她如此‘不負責任’的表現,燕巳淵除了咬牙還是咬牙。
他現在是不能做什么,可她要是主動幫他,他也不介意。偏偏這女人,一點都不知感恩!
柳輕絮洗完臉,又拿帕子在溪水中擰了水,然后轉回去遞給他。
想到昨晚的事,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怎么救我的?為何我們吃了同樣的東西,我有事你卻沒事?”
“你真想知道?”燕巳淵幽幽眸光暗閃。
“愛說不說!”柳輕絮又忍不住死鴨子嘴硬。
但這一次,燕巳淵并沒有再賣關子,而是將指腹攤他在眼前。
“我的身子百毒不侵,血也有解毒之效,這是昨晚為了你咬破的。”
柳輕絮睜大眼盯著他破了皮的指腹。
突然,猛地掐住自己喉嚨,轉身干嘔。
“嘔——”
她這是造了什么孽,短短一天的時間內,她又是吃人肉又是喝人血……
……
鎮上。
衙門的人幾乎全出動了,可把鎮上搜查了又搜查,始終沒找到柳輕絮和燕巳淵。
每次手下來回話,唐知縣都要發一通火。
“廢物!怎么可能找不到,他們可是中了劇毒,能跑多遠?”
“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挨家挨戶的搜,誰敢阻攔,全給我抓進大牢!”
他沒想派人去鎮子外搜查,是因為那一桌食物少了一半,在他看來,柳輕絮和燕巳淵是必死無疑,就算逃出衙門,也跑不遠。
沒找著人,那一定是被人偷偷藏起來了。
正是如此,他懷疑他們還有同伙,那他更不能罷休,勢必要趕盡殺絕!
眼瞧著天都亮了,一夜未眠的他煩躁的在大堂內走來走去。
突然,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抓著他就驚慌的喊道,“姐夫,咱們鎮子被人包圍了!好、好多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讓柳輕絮恨到想剁了喂狗的周元。
唐知縣臉色大變,“什么人敢包圍我們鎮子?”
周元哆嗦道,“好像是……是隆興城的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