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正與寇白門還有陳維崧及肖靈兒、陳炬、姬石平等人來到船頭,正好看到一艘小孤舟攔在了楊子正他們這艘帶帆的黃船面前。
小孤舟上身著紅衣的卞玉京如標槍一般直挺的站在船首,直視著楊子正。
“玉京姑娘,你這是?”楊子正不明所以,這不像是來送行的啊。
“楊少俠,玉京只想問一句,妾身哪里有對不起楊少俠的么?”
“……”楊子正一見卞玉京這咄咄逼人的樣子有點不明所以,他看了眼陳維崧與寇白門,他們倆也是傻眼。
“玉京姑娘何出此言,姑娘不但沒有對不起我楊子正的地方,反而這些日子對子正幫助良多,子正感激還來不及呢。”楊子正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請問楊少俠為何要逼死玉京?”卞玉京攥緊拳頭,眼眶微紅,一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啊?這,這,子正從未想過要逼死玉京姑娘,這,這,從何說起?”楊子正嚇了一大跳,這什么時候他要逼死卞玉京了?
“那你為何派你弟子陳維崧去玉京樓為我贖身后,又不要我?你這不是逼死我么?你讓我卞玉京以后怎么在這人世間立足?一個被人贖身又被拋棄的女人,世人怎么看?”卞玉京質問道。
“……”楊子正傻眼了,眼睛看向陳維崧,像是在質問。
“……”陳維崧更是傻眼,他明明說得很清楚是他師父去感謝的,怎么變成贖身了?靠,這,這,玉京姑娘,你怎么能害我呢?
“……”寇白門頓時醋意大發,一雙眼睛盯著楊子正很想問問這是什么情況?有她寇白門不夠,還要去給卞玉京贖身?
“玉京姑娘,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是讓維崧給你送去三千兩銀子,但那是感謝你這些天的幫助的,并不是我要給你贖身的啊。”楊子正苦笑道。
“你問問你弟子,昨晚他來送銀票,我已明確告訴過他,這錢我不能收,我是出于朋友幫忙,我不是貪財之輩,我是不是沒有收錢?”卞玉京質問道。
楊子正再次看向陳維崧,“維崧到底什么情況?”
陳維崧一抖擻,連忙道:“昨晚玉京姑娘確實沒有收銀票,她問我老師你除了送銀票可還有其它交代,我說沒有,她就沒有收。”
“那這贖身又是什么情況?”楊子正急急的問道。
“玉京姑娘沒收,但是老鴇收了,她說,她說‘楊少俠的意思她明白了,她一定會辦好的’。我以為玉京姑娘與老鴇誰收銀票都是一樣的,但,啊,原來……”陳維崧不是蠢貨,反而是聰明伶俐之輩,只是社會經驗不足而已。
“……”楊子正真是無語,這特么的辦的什么事啊。
“你看,你家弟子都承認了,他把三千兩銀子給了我家媽媽。然后今早玉京想出門為楊少俠送行之際,我家媽媽說了,她已經收了楊少俠為我贖身的錢兩,我就不再是她的女兒玉京樓的主人了。然后將我趕出了玉京樓。現在,秦淮河,金陵城都知道了你楊少俠給我贖身。但你又拋下我不管,這不是逼死我么?”卞玉京質問道。
“我……”
“老師,是弟子辦事不力,請老師責罰!”陳維崧說著就要跪下去,他哪成想一件這么簡單的事竟出了這么大的婁子啊。
楊子正都忘了去扶弟子,主要是他現在頭大啊。
“噗嗤!”就在此時,寇白門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一是看到楊子正被耍得團團轉的窘境而覺得解氣,二來也是佩服卞玉京的媽媽的,畢竟她們都是這秦淮河上干同一營生的,上次聽說她媽媽幫她去搶了楊子正,還賠了寇白門媽媽五百兩銀子。這次她媽媽更狠,直接把人都給賣了,但你不得不佩服這個老鴇真是手段了得,且看人準,下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