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新一期的《中華郵報》剛剛發行出來,恢復了以往的風格,只是在頭版放了一幅圖片,畫面就是熱氣球飛上天的畫面。
這畫幅是楊子正親自畫的,就是一幅素描而已,對于快畫分鏡頭的他來說,這都是小問題。
畫好了之后就是刻印師傅把畫摹下來,再拿摹下來的畫貼到刻版上,對照著刻出來。
這不是多難的技術,只是費時間,所以很少有刻板印刷去刻畫的。因為這幅畫的刻印需要刻板師傅連刻數十塊,然后連同最新一期的報紙樣板運送到各地的郵報印刷點去印刷。
除了頭版頭條飛天的畫面與文字介紹,還特別是介紹了本月十二在南京連續十天的飛天演示。
不用到現場楊子正都能想象會是什么場面,之前他剛飛上天的時候還沒啥感覺,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被人當成神明一樣是什么感覺。
這就像后世2022年時年輕人瞧不起西方所謂的發達一樣,想想他們的父輩剛到西方國家時跪在那里虔誠感,從此賣身于西方,甘為西方一條狗也愿意。
現在這些被楊子正開過眼看過及體驗過飛天的學子就像那些20世紀七八十年代去西方的人一樣,當然,楊子正不需要這些人給他個人當狗,給科學當狗那他不介意的。
廣西的山路不好走,但令人欣慰的是現在是春季,這里還不夠熱,也沒有瘴氣,更沒有什么蛇蟲蚊蟻出來折騰人。
這就讓楊子正一行人減少了許多額外的身體負擔,如果換成是盛夏,那這一路大汗,還蚊蟲叮咬,更是要小心蛇與瘴氣甚至那兇狠的大蟲(華南虎),那才叫不勝其煩。
趁著這初春好時節,也是這廣西漫山遍野花開之時,楊子正與三位夫人也是好不快樂的去游玩了一番,當然,他也不能只顧著他們自己游玩,他甚至派給了隨行的泰州學派的學生們一路上去做調研,研究的對象就是各地的社會結構。
如廣西的氣候特點,土地條件,少數民族多少,漢族多少,收成如何,糧食構成,分別收入,管理者是誰?地主還是土司,當地官員又是和誰捆綁,識字率,一戶幾口,有無家禽家畜等等。
一開始高國印他們還以為楊子正只是考驗他們,誰知道等他們一路行至思明府了把調查報告一整理出來交給楊子正,楊子正就給他們上課了。
“知道為什么讓你們做這個調查報告嗎?”
“學生等不知,吾等只知要按老師的吩咐完成。”高國印答道。
楊子正愣了下,這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這執行力是沒有問題,但是這卻失去了主動思考能力啊。
“嗯,你們這份尊師重道很好,但是以后也要在執行之前稍加思考一下用意。其實我沒別的意思,這在科學里是社會科學的知識,你們這叫做社會調查,通過這份調查,你們可以看出一個地方的很多問題。”
“比如,你看你們的調查啊,這桂林以北你們的調查中還能看到漢、苗、瑤以及少量的壯混居,但慢慢的往南,這漢的比例越來越少,苗的比例也在減少,最多的是壯族。這說明了什么?如果你們在這里為政一方,說明了這里民族的復雜性,也說明了如果要治理這里,桂林以北與桂林以南,甚至南寧以北與南寧以南執政的民族政策都要不一樣。這是第一。”
“第二,根據廣西的氣候,你們有發現這里最適合種什么?能種幾季?一畝地一年最大能產多少糧?山橫水縱能帶來什么收益?哪些方法有利于老百姓?”
“第三,管理者與老百姓的矛盾是什么?如果想要管理這片土地,總得要打壓一方拉攏一方的,那是打壓誰拉攏誰?只有了解了他們之間的矛盾了,你才知道如何打壓,如何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