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們怎么……這,要漲價?”李待問有點生氣,這不就是變著法要漲價嘛。
“李大人啊,真不只是要漲價,我說了,是糧食不僅品種比之前的差價格還高。”曾永再次說道。
“差就差點,別摻沙子就行,現在能讓老百姓吃上一口就不容易了,哪還管什么好壞啊,漲價就不行了。”李待問擺手。
“大人喲,這,我們之前的價格實在做不來的。南直隸都四兩銀一石了,我們賣給戶部的依然還是一兩六錢,關鍵是我們現在去安南各地收糧也是要大成本吶,再從南運到北數千里路,不漲價我們做不到啊。”曾永一副為難死的樣子。
“那怎么辦?反正我跟你說,當下能足銀買你中華郵行的糧就已經天大的好事了,你說你們還要漲價,這不可能。”李待問搖頭。
“那要是這樣,還請李大人恕罪,我們只好將糧食打折扣,摻雜點米糠來平成本了……”
“那不行,剛都說了,要足糧,糧差點不是讓你們摻東西。”李待問搖頭。
“大人,要是如此的話,我們真做不了,不能做虧本的買賣不是?”
“不做了?”李待問急了。
“真做不了啊大人,要不用這個價格,朝廷派人去安南運糧,我們不包押運,那還能勉強做得下來。”曾永哭喪個臉。
“朝廷派人從安南運糧到京都?這怎么可能?這一路上運過來比你們的運價要高六成,這不行。”李待問搖頭。
“還有一法,如果這法還不行那咱中華郵行這買賣就不做了。”曾凡咬了咬牙,撂下狠話。
“什么辦法?”李待問那眼神就像是在說‘你們的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海運,從安南直接海運至天津衛,然后直接轉內河直達京都,這樣既省了時間又省了錢財。”曾永說道。
“怎么個省時間省錢財了?”李待問問道。
“走陸路,從安南至京都至少需要三個月,而海路則只需要一個月。陸路的成本是若是十萬石糧,那需要數千人押運,包括車輛與騾馬那都是一項很耗力的事。當然,這還不是最耗錢的地方,最耗錢的是沿途的孝敬,以及防止災民的哄搶。而海路呢?根本不需要擔心這些,只需要防止海盜即可,我們將護衛船隊的差事承包給福建鄭將軍這就省下了很多的費用了。”
曾永介紹道。
“唉,你說的這人我何嘗不知?我是廣東南海人,當然知道海運之便利,但這海運運糧怕是不成的。”李待問搖頭。
“那,恕我行真做不了這買賣了。如今這糧荒,我行怕糧一進大明就要被各地的吃拿卡要的弄去十之六七了,到了京都還能剩多少?因此,我行是真做不了啊,不是非得要跟大人你談條件,要挾朝廷,還望明查。”曾永異常失望的搖頭。
“唉,這樣吧,你上書陳述其中之利弊及困苦,我到時呈給皇上,讓皇上來定奪吧。”李待問肯定是解決不了的,他也只能這樣了。
他能看出中華郵行的小九九,但人家說的也是事實,這沿途的吃拿卡要多嚴重大明的官員誰不知道?
“那多謝大人了,回去草民就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