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說苗疆使者?可是我所知道的那個苗疆?”
苗疆是個占地面積不大的小部落,不受制于周邊任何國家管轄。
最高統治者是師父巫王,平日里的瑣碎之事卻是有幾位長老合力主持。
何來的使者?
寧昭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那個苗疆,我后日才要上任,具體事宜還不甚了解。”
何院首尚未返程,他默了默道:“苗疆人擅長巫蠱之術,屆時昭兒可要提防著些。”
寧姝偏頭看了一眼外祖父,笑道:“外祖父對苗疆巫蠱有所了解?”
“曾經遇見過一位中蠱的病人。”何院首的聲音沉了下來,那一次的救治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點,從不愿在人前提及。
“總之,那東西邪門的很,千萬莫碰觸。”
寧姝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深意。
侍立在角落里的龍善亦是壓著眼簾,情緒莫辯。
謝云燼在桌下輕拍了拍寧姝的手,彎著一雙桃花眼,謙和的對何院首道:“小婿對外祖父大名早有耳聞,不知能否有這個榮幸請外祖父幫小婿看看陳年舊傷?”
“哦?你受過傷?”話題被引到了自己的拿手強項,何院首登時來了興致。
“若是別人老夫可沒那個閑工夫。不過你是姝兒的夫君,那診費就給你打個折扣,來來來,快讓老夫給你瞧瞧。”
尚在席上,何院首便扯著謝云燼的胳膊不放,還提到了診費,讓眾人哭笑不得。
寧正杰見到丈人的尷尬情緒也被這一鬧劇給哄散了。
一場完美的回門宴,在謝云燼為皮毛小傷而付上重金后的陣陣哄笑中散場。
回到國公府,寧姝悶悶不樂,整個心思都被苗疆使者給牽扯著。
謝云燼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憂心忡忡的臉,“夫人與苗疆有仇?”
寧姝回過神來,倒了杯茶水抿著,正猶豫著是否對謝云燼說出真相,龍善垂眸道:“回大人,是奴婢。”
“哦?”謝云燼挑眉,他早看出了龍善的外貌與祁國人大相徑庭。
龍善毫無征兆的跪了下去,“大人,其實龍善便是苗疆人,在苗疆受了些磨難不得已而離開,并非有意隱瞞大人,只是龍善想忘記過去的傷疤,才游說夫人為奴婢保密的——”
謝云燼打量了一眼寧姝,見她很坦然的露出愁容,對龍善所說的也就多信了幾分。
“其實我多多少少也看出來你的不同了,沒想到你竟是苗疆人。”
謝云燼銳利的目光緊盯著龍善的臉看,“苗疆部落的人不會輕易允許部落眾人擅自離開故土,你能逃離出來想必也是受了不少的苦。不過不管你曾經經歷了什么,你既不想說,沒人能逼迫你開口。只要你盡心盡力的服侍夫人,那就算苗疆的巫王來了,也動不了你的分毫。”
寧姝端茶杯的手頓住了,她眸中帶著一絲不解的波動看著他。
龍善重重答道:“大人放心,奴婢自打從跟在夫人身邊的那一刻起就發誓終身為夫人做牛做馬,絕不背叛。”
“你覺得呢?”謝云燼輕笑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他笑看著寧姝,“夫人覺得這樣可好?”
寧姝不敢和他對視,他的言語間流露的全是對她安危的擔憂。
“我相信龍善,我只是擔心——”
謝云燼一揮手,龍善識相的退了出去。
他打橫抱起寧姝,呼氣輕輕拍進她的耳洞,“為夫說了,就算巫王來了也沒人能動她分毫,夫人不信我?”
寧姝很不適應他突如其來的流氓舉動,眼中閃過一絲驚慌,“我信,信!你先放開我!”
“不早了,為夫伺候夫人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