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金水湖畔上的打撈工作還在繼續。
謝云燼和齊承安盯著了一整日的打撈工作,疲勞侵蝕著大腦,兩個人都木訥的凝望著黑黝黝的水面。
這時,不遠處一輛尊貴的馬車緩緩馳來。
謝云燼與齊承安都微微一怔,只見一名清瘦的男子提著一個食盒還有兩壺酒,從馬車中遠遠的沖二人一笑,拎了拎手中的酒壺,示意道:“本王來的不算晚吧?”
謝云燼忙拱手笑道:“康王殿下帶來酒來,何時都不晚。”
齊承安也正覺得疲乏,有酒喝自當是不會拒絕的。
只是他對于康王的出現有些疑惑,“殿下怎么會來這里?”
說話間,康王已經下了馬車,緩緩走到了二人的身前。
他微微一笑,對二人道:“其實本王是有些事情想詢問下謝大人的——”
“哦?”
謝云燼眉梢一挑,接過了康王手中的食盒和酒壺,放在了湖邊的草坪上,三人就地而坐,毫無架子。
“殿下請問,下官定知無不言。”
康王為兩人倒了杯酒,猶豫再三,還是問道:“昨日本王忽然接到父皇的旨意,要本王今日上朝——誰知今日上朝后,父皇竟要本王在戶部和工部中選一個——”
“那殿下如何抉擇的?”謝云燼雖有幾日沒上朝了,但是自從康王的身子痊愈后,皇帝會有這個想法實屬正常。
幾位皇子都在朝中有任職,只有康王——
康王苦笑搖頭,“父皇說是要本王先從基層起開始歷練一番,可本王對工部和戶部一無所知,甚至覺得會不會去大理寺做齊大人的手下,平時查查案情什么的會更好些?”
他所謂的一無所知并非是不了解兩個機構的體系不懂,而是不知道自己進入其中后,要從哪里開始做起。或者說,不知道兩個機構背后效忠的究竟是誰。
是以,想來問問他在朝中唯一算得上朋友的謝云燼。
齊承安連忙擺手拒絕道:“大理寺可是個苦差事,康王殿下大病初愈,還是謹慎點好。”
謝云燼也接連點頭。
就如眼下的情形,若康王也在大理寺,那今日露宿金水湖這等“好事”,自然也會有康王一份。
皇帝怎么舍得讓嬌弱的康王受這等苦?
“那殿下是如何回復陛下的?”謝云燼問道。
康王苦笑搖頭,“實話實說,讓父皇給本王幾日期限,本王好好想想再答復父皇。”
“其實陛下的心意康王殿下應該心里都知曉。”
謝云燼幽幽一嘆,兩個機構算是朝中最安穩,且相對于大理寺這樣的差事來說,要輕松許多。
皇帝應是出于不想康王太過操勞,才點出戶部和工部的。
康王默默的喝了杯酒,“本王自然知曉父皇的良苦用心,那依謝大人所看,本王去哪里比較合適?”
謝云燼也陷入了沉思,戶部尚書與三皇子偶有瓜葛,從表面上來看,應是三皇子一派。
至于工部——
“主子!”
謝云燼還在猶豫,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喊聲。
幾人同時尋聲望去,一名國公府的護衛急匆匆的朝謝云燼的方向跑來。
謝云燼眸色一沉,“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