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郭漢鴻,吳澤民三人圍坐在沙發上,煙霧繚繞,神色凝重,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此刻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普普通通的信封,很薄,郵戳是滇省的,收信人是杜蔚國,寄信人不詳。
胡斐有些煩躁的把煙頭熄滅,伸手就拿起了茶幾上的那封信,打算拆開,郭漢鴻下意識的勸了一句
“老板您這樣恐怕不妥吧杜蔚國現在都已經這樣了,咱們如果再私拆他的信件”
此時,吳澤民語氣幽幽的補了一句“勢成水火,再無絲毫回旋余地。”
胡斐的眉頭緊皺,額頭的青筋都有些凸起,語氣凝重低沉
“這封信,很有可能就是導火索,徹底引爆杜蔚國這顆不定時炸彈的導火索。”
按說胡斐,老郭,還有吳澤民他們都是從戰火紛飛,尸山血海的年代走過來的,都是在死人堆里打過滾的。
早就已經看澹了生死,但是恰恰就是因為他們經歷過戰火,見到過無數勐人,才更加忌憚杜蔚國的失控。
杜蔚國的戰斗力和能夠造成的破壞力,已經高到了一個難以企及,難以衡量的水平,一旦在四九城爆發,后果很難估計。
郭漢鴻看了胡斐一眼,暗自咬了一下牙齒,心中有了決斷
“老板,杜蔚國雖然性格桀驁,但是并非不通情理,莽撞之人,我個人的意見,還是把信給他,讓他自己拆。
杜蔚國是我們的同志,我們應該選擇相信他,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瞞他。”
老郭這話的分量很重,隱含了濃濃的指責之意,說實話,老郭這話是算是逾越了。
因為這些決斷,可不是胡斐的一言堂,老郭這話,意有所指,胡斐冷冷的瞟了老郭一眼。
“老郭,你最近怎么搞得你可得擺正心態,個人利益在”
此時,吳澤民卻突然插了一句
“老板,這次,我倒是和郭處的意見一致。”
“嗯澤民,你,怎么說”
胡斐很在意吳澤民的意見,尤其是當他否定自己決定的時候,吳澤民的語氣倒是一貫沉穩
“老板,您覺得這封信是導火索,可能會引爆杜蔚國,我卻覺得我們如果私拆或者隱瞞,才是真正的導火索。”
“嗯你具體說說。”胡斐正色道。
吳澤民緩緩的把煙頭熄滅,語氣依然是不徐不疾
“老板,我們不能忽略了這件事情背后的那位棋手,他的手眼通天,算無遺策。
一旦我們私拆隱瞞了這封信,很可能這封信明天依然會以其他方式,再次出現在杜蔚國的面前。
到時候,我們今天的所作所為,可就是親手把杜蔚國推向了對立面,再也無法挽回。”
吳澤民雖然話語寥寥,卻分析的鞭辟入里,條理清晰,老郭頻頻點頭,可是胡斐的神色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老郭急了,騰身而起,語氣焦灼的說了一句
“老板,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再說,總不能事事都”
一聽這話,胡斐頓時起身,虎著臉低吼了一聲“老郭,慎言”
老郭氣哄哄的坐了下去,面色頹唐,胡斐也慢慢的坐了下去,把那封信重新扔在了茶幾上,點了一支煙,用力的嘬了幾口,狠狠的甩掉了煙頭。
勐地拿起信件,裝進了衣服口袋,語氣暴躁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