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民,你跟我去一趟仁濟醫院。”
一聽這話,郭漢鴻和吳澤民馬上輕輕的對了一下眼神,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醫院這邊,杜蔚國早早就已經整理好東西,也辦理好了出院手續,等一下,把楊采玉抱上吉普車,就可以回家了。
此時,有人推門進來,杜蔚國正在全神貫注的幫著楊采玉系棉衣扣子,以為是孫玉梅,所以也沒有抬頭,只是隨口說了一句
“媽,我這邊已經就好了,咱們這就下樓吧”
“杜蔚國,我們聊聊吧。”
胡斐的聲音響起,杜蔚國有些錯愕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眉頭深鎖,語氣很是生硬
“胡司長,我今天要帶采玉出院,如果您今天找我不是審查,也不是抓捕,那我和您之間,也就沒什么可說的了,我就安心等待您的調令了。”
胡斐此刻的面容異常憔悴,頭發都已經徹底花白,眼睛里全是紅血絲,聲音也略略有些嘶啞
“杜蔚國,我不是你的仇敵,今天來,也不是逼你出任務的,這封信,是昨天從滇省寄給你的,應該和襲擊楊采玉的人有關。”
胡斐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很顯然,對于杜蔚國的監視,并沒有完全解除。
明面上肯定沒有了,但是暗地里,甚至就連信件都已經監控了,當然,這種監視,也可以看作是一種保護。
杜蔚國現在變得沉穩多了,只是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目光閃爍,伸手就接過了信件。
胡斐卻并沒有撒手,而且緊緊的捏住信件的一角,語氣異常沉重
“杜蔚國,信件的內容,我并沒有看過,但是無論里邊是什么內容,我都希望你保持冷靜,克制。”
胡斐了解杜蔚國,雖然他最近表現的異常消停,好似已經認命,人畜無害一樣,但是這家伙恐怕心里是正在盤算什么驚天大事。
現在的杜蔚國,就像一座隨時都會爆發的火山一樣,讓胡斐老郭提心吊膽的。
而且這封信,其心可誅,顯然是對方看杜蔚國沒有動靜,想進一步刺激他的挑戰書。
杜蔚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語氣蒼涼
“胡司長,我知道了,我現在成天都像個縮頭烏龜似的,縮在醫院里,門都不出,難道還不夠克制嗎”
胡斐也是暗自嘆息了一聲,終于松開了手,不過他卻沒有離開,反而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顯然是要等杜蔚國當面看信。
杜蔚國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調整一下情緒,果斷的拆開了這封信件。
信封里只有一張白紙,上邊就只有一串阿拉伯數字,10004059,2168486,這是一組坐標,從此之外,別無它物。
杜蔚國此刻臉色鐵青,手掌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胡斐望眼欲穿的看著這張信紙。
杜蔚國吐出一口濁氣,把信紙遞給了他,胡斐打眼一看,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戎馬半生,對經偉坐標極其敏感,瞬間就已經大概定位出來,這應該是南疆境外那塊要命的三角形特殊地域的坐標。
顯然,對方要引杜蔚國去這里,無論是報仇,還是救活楊采玉,總之都是要離境的。
現在的杜蔚國,別說離境,非任務狀態下,就算是想離開四九城,連門都沒有,一旦私自離開,必然觸碰紅線。
這是一份致命的邀約
胡斐臉色陰沉,語氣也緊張起來“
小杜,你可不千萬不要沖動,這分明就是一個陷阱”
杜蔚國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把信紙抽了回來,又掃了一眼,然后團成一團,直接劃了一根火柴,連同信封一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