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杜蔚國了不起是一個漂洋過海來蘇里南討生活的投機分子,過海龍而已,這樣的人他見過了。
張慧海的貼身保鏢,阿蛟就是這樣的人,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一張嘴就驚天動地。
花旗國在二戰時候,曾經占領過蘇里南,而他們張家,之所以能在蘇里南屹立不倒,也是在花旗和荷蘭人之間左右逢源,才勉強維持的。
“對不起,衛斯理先生,這件事我們廣義堂恐怕是無能無力,阿”
張慧海剛要騰身而起,召喚門外守候的絡腮胡,他的聲音卻突然戛然而止,倒不是杜蔚國攻擊了他,只是抬起眼眸,隨意的瞥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張慧海就猛地感覺到了致命威脅,仿佛是被猛獸瞬間盯住了咽喉一樣,如墜深淵,身體僵直,連一動都不敢動了。
時至今日,杜蔚國的煞氣已經徹底養成,介于虛實之間,全力施為的話,甚至一個眼神就能擊潰普通人的意識。
杜蔚國慢條斯理的碾碎煙頭,語氣依然淡淡的
“抱歉,張先生,我的時間有限,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而且我還要馬上就知道。”
張慧海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聲音略帶顫抖
“衛斯理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的去向,我們廣義堂只是一個民間商會,從來都不參與這些政治行為的。”
杜蔚國嗤笑
“呵,張先生,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咱們大家都是炎黃子孫,同出一脈,我也不想過分為難你,我只要地址就好。”
杜蔚國身上升騰而起的蓬勃煞氣,若有若無,似真似幻的包裹著張慧海的身體。
如此炎熱的天氣,他卻感覺渾身冰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聲音哆嗦,語氣結巴
“告訴你地址,就會得罪花旗人,到時候我們廣義堂就完了,衛斯理先生,你到底有什么訴求,我們”
杜蔚國感覺有些不耐煩了,劍眉挑起,如同刀劍出鞘,用力的下壓了一下手掌,語氣變得凜冽起來
“別廢話,我要地址,我這次來,并不是來殺人的,而是來救人的,得罪花旗,你們或許會難受幾天,但是惹怒了我,你們這個堂口今天就會徹底消失。”
伴隨著杜蔚國的手勢,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也猛地一凝,如同寒冰大手一樣,狠狠的攥住了張慧海的身體。
他瞬間變得臉色煞白,身體僵直,刺骨冰寒,有一種強烈的窒息感。
上午10點,帕拉馬里博城郊海邊,距離花旗國基地北向5公里的一處軍官別墅。
客廳之中,一個藍色眼眸,鷹鉤鼻,法令紋深重的中年男人臉色陰蟄的放下了電話。
曾經在玻利瓦爾跟蹤過杜蔚國的懷特看他神情陰沉,忍不住問了一句
“霍華德,情況怎么樣了”
鷹鉤鼻霍華德眉頭緊皺,瞪了懷特一眼,語氣不忿,低聲呵斥道
“懷特,記住,以后要叫我霍華德長官,我可不是你的朋友。”
“是,長官,請問,玻利瓦爾那邊的情況如何我們的下一步的具體計劃是什么”
懷特臉都漲紅了,強忍著憤怒,一字一句的問道,霍華德眼神閃爍,語氣愈發低沉
“14個小時之前,皮蓬在卡卡努曼小鎮被人暗殺了,還有兩名貝雷帽也被一起打暈,一艘武裝快艇被盜。”
懷特悚然一驚,幾乎是脫口而出
“果然,那個家伙從上帝遺落之地活著回來了,asia7是極度危險人物,長官,我們應該馬上帶著雷娜離開這里,返回本部。”
之前在玻利瓦爾,杜蔚國的編號還是asia8,現在卻變成了asia7,顯然是排名上升了,一聽這話,霍華德頓時就氣得七竅生煙,高聲咆哮
“懷特,你這個膽小鬼,我是長官,我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我們旁邊就是軍事基地。
他就算再厲害,難道能硬鋼千軍萬馬嗎再說了,他是第一次登陸美洲,他怎么能找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