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忠義堂還被好事的港島矮騾子起了一個充滿惡趣味的外號,南天門。
雖然杜蔚國自己從來都不承認這件事,也沒在忠義堂掛職,甚至根本就不再出現,但是幾十萬矮騾子卻都默認了這個事實。
杜蔚國牽著小青霞柔柔軟軟的手,一路過海,跟著挺哥來了旺角,上了忠義堂的二樓。
這里,有間好像審判庭一樣的房間,雪白的墻壁上,兩根煞神梭,被煞有其事的裱了起來。
剛才路上的時候,挺哥言簡意賅的給杜蔚國解釋了一下,這里是忠義堂裁決庭。
每天都有一位議員做為裁決官輪值,如果不服,還可以當場找忠義堂堂主鄒耀祖申訴,只不過如果敗訴,申訴方的責罰會加重一倍。
該說不說,鄒耀祖這老頭確實有兩下子,這規矩定的還不錯,杜絕了串通偏袒,也防備了無理攪三分。
無巧不成書,而今天輪值裁決官的,好死不死的,正好是眼下港島風頭一時無兩,紅到發紫的瘋牛哥。
要知道,瘋牛可是杜蔚國唯一指定的社團代言人,而且他還壟斷著港島的面粉生意,有里有面,不僅地位尊崇,進項也是金山銀海一樣。
而且,執法隊的所有開支用度,都是從他這流出的,所有,瘋牛現在也是大權在握,地位超然。
由于杜蔚國久久不露面,就算是回歸了港島,也完全不管江湖上的閑事,根本就不露面,對瘋牛更是不聞不問。
人都是有私心和野心的,久而久之,瘋牛的心思難免開始活泛起來。
面粉這門生意,他的收益幾乎是恒定不變的,只有3成,而且還要養活一大票手下。
刨除雷打不動的支出之外,瘋牛的收益大概只剩不到一成,雖然到手的錢已經不少,足夠他富貴無憂到老。
但是瘋牛的地位獨特,偏偏每月每天,每分每秒都要看著數額龐大的金錢,潮水一樣在眼前流逝,打水漂一樣的流進執法隊。
賭徒最清楚,人一旦起了貪欲,就會鋌而走險,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就是這樣,起了僥幸心理。
當然,他還沒有完全豬油蒙心,他可不敢黑杜蔚國的錢,也不敢做花賬,但是他可以另辟蹊徑。
他扶植了他的小舅子,而不是弟弟,成立了一個勞什子白骨幫,專門干些邊邊角角的活計,比如黃牛,討債,短途貨運,海沙運輸之類的活計。
不要小看這些不起眼的行當,其中的油水并不少,也是社團一貫爭搶的肥肉,早就被分刮一空。
不過礙于瘋牛現在的煊赫地位,所有人都讓他三分,捏著鼻子讓利,硬是讓白骨幫虎口奪食,不僅站穩了腳跟,還吃得滿嘴流油。
瘋牛的小舅子也是一個矮騾子,原來的外號叫瘦狗,沒混出啥名堂,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四九仔。
不過自從搖身一變成了白骨幫的坐堂,直接改名成了骷髏,做事囂張跋扈,狂的沒邊了。
“瘋牛大佬,我是石屎啊,白骨幫石屎,我是骷髏哥的小弟,這個撲街北佬無緣無故踩了咱們白骨堂,還把長毛打殘了”
一看見瘋牛,石屎頓時激動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告著惡狀。
瘋牛哥原本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老神哉哉的瞇著眼,嘴上叼著一根粗長的雪茄吞云吐霧,神情倨傲,派頭老足了。
“哦是嗎港島現在還有這么豪橫的主嗎”
聽見石屎的話,瘋牛的眉頭輕皺,先是懶洋洋的微瞇眼睛,掃了挺哥一眼,拿腔拿調的問道
“阿挺,這么點小事你都辦不好嗎還需要折騰回忠義堂”
挺哥不卑不亢的問道
“瘋牛哥,當事人有異議,涉及忠義堂的名聲,我可不敢馬虎,所以,只能按照規矩把人帶回來。”
“呵規矩”
瘋牛嗤笑,緩緩的呼出煙氣,放下雪茄,伸手抹了抹光溜溜的禿瓢,扭頭,終于睜開眼睛瞥了杜蔚國一眼。
“庫嗵”
下一秒,當看清杜蔚國的模樣之后,瘋牛瞬間瞳孔地震,兩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被嚇得臉色煞白,結結巴巴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先,先生,您,您怎么來了”
一看見這個場面,所有人都傻眼了,石屎更是瞠目結舌,挺哥若有所思,小青霞嘴巴張得老大,呆呆的看著杜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