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高雄城夜里最熱鬧最喧嘩的去處,每天到了凌晨2點才會打烊。
舞廳的大門敞開,杜蔚國身穿一套嶄新的西裝,梳著油膩的大背頭,徑直走上門口趴活的一輛外觀最新的計程車。
眼下,高雄街面上已經出現計程車了,不過更多的還是人力三輪車。
大多數的有錢有身份的人,都會選擇計程車,畢竟能遮風擋雨,面子上也好看。
“老板,晚上好,您去哪?”
司機利落的下車,先是殷勤的幫杜蔚國關好車門,然后又小跑回到駕駛位,滿臉堆笑的問道。
沒想到,杜蔚國張嘴就罵,還是中英文混合的罵:
“媽惹法克!淦你娘!老子剛剛被一個表子放了鴿子,明明收了我的錢,人卻從后門跑了!”
一邊罵,他一邊遞了兩張百元美鈔給司機:
“我特么一定要把她挖出來,今天晚上,你的車我包了,先送我去火車站!”
接過鈔票,司機又驚又喜,下意識的扯了扯手里的富蘭克林,確認是真幣,他的眼睛瞬間亮的滲人。
別說今天晚上,這些錢,都夠他幾個月的收入了。
“沒問題,先生!”他拍著胸脯,同仇敵愾道:
“高雄的大街小巷我都熟,道上的兄弟也認識不少,您放心好了,我保證幫你把這個賤人翻出來。”
火車站貨場,最邊緣是一處私人的貨倉。
現在都已經深更半夜了,貨倉里卻依然亮著燈。
昏黃的燈光下,幾條漢子正圍著一個貨箱玩牌,每個人的右手虎口,都紋了只青雀。
顯然,他們都是青雀幫的。
“咣當~”
重重的關門聲響起,一個剃著青皮,光著膀子的家伙從倉庫里間走了出來。
幾個痞子頓時停下,其中一個三角眼的家伙更是喜滋滋的一蹦三尺高,興奮的朝里間跑去。
“哈哈哈,和尚,你這么快就完事了?”
“怎么樣,過不過癮?”
“這個妞水靈,前凸后翅的,卻被你拔了頭籌,和尚,你今晚真特么是走了狗屎運。”
幾個痞子面帶淫笑,滿嘴污言穢語。
外號和尚的青皮卻沉著臉沒吭聲,還伸手拉住了急吼吼往里跑的三角眼。
“靠北!和尚,你特么啥意思?現在輪到我了!”三角眼頓時不干了。
和尚抬起胳膊,他的小臂上,有個鮮血淋漓的牙印,一看就是剛咬的,他的語氣陰鷙:
“這個妞的性子太烈,剛剛咬了我一口。”
“然后呢?和尚,你把她怎么了?人沒弄死吧?”
“牌桌”那邊,一個半甲紋身的家伙,扔下手里的紙牌站了起來,他的年齡是幾個人當中最大的,看起來像是頭目。
和尚搖搖頭,大喇喇的回道:
“沒有,鬼哥,我就錘了她幾拳,斷了兩根肋骨而已,死不了,但是暫時肯定不能淦了。”
三角眼用力甩開和尚的胳膊,氣的脖子青筋暴起:
“靠北!和尚,你特么腦子有病吧,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不行,還耽誤老子?”
和尚棱起眼睛,不屑的白了三角眼胯下一眼:
“我不行?撲你阿姆,蚊仔,就你半分鐘的能耐,都不值得脫褲子,你還是自己打(飛)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