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胖子倒是沒有撒謊。
這個偏僻的漁家小院確實不久前才翻修過,雖然簡陋,但是里外都很干凈,家具,被褥也都是全新的。
小院的主體是三間南向的木板房,東廂搭了個廚房,西廂是小倉庫,前院有水井,后院修了旱廁。
一句話,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正房東側的臥室門口,周老板指著里面,笑瞇瞇的介紹道。
“老弟,這就是我以前的房間,雖然小了點,但是南北都有窗,很豁亮,你以后和弟妹就住在這里吧。”
“需要什么也別客氣,告訴老哥就行。”
“以后”這個詞實在太刺耳了,阿稚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的眼睛瞬間瞪大,滿臉都是驚慌之色,求助的看向杜蔚國。
可是他卻恍如未覺,笑著點點頭:“挺好的,謝謝周老板了。”
“哈哈哈~”周胖子放聲大笑,滿意的拍了拍杜蔚國的肩膀。
“老弟,我就喜歡你這豪爽勁,行,時候也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
房門關閉,周胖子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阿稚再也繃不住了,急吼吼的拉住杜蔚國的胳膊。
“先生,我們快點跑吧,我不喜歡這個笑面虎,也不想住在這里。”
“呵~”杜蔚國笑了,朝窗外指了指,語氣戲謔:
“往哪跑?阿稚,你都說他是個笑面虎了,你看看外面,有人盯著咱們呢。”
今晚是陰天,外面黑黝黝的,阿稚看不清什么,不過黑暗中,有幾點微弱的紅芒,忽明忽暗,那是煙頭的光亮。
此時,周胖子已經親自開著皇冠離開了,不過小院外的土路上,多了輛藍色的大眾面包車。
幾條漢子,正圍在車跟前面抽煙,為首的就是那個光頭司機。
他們身上都帶著家伙,眼神兇戾,一看就見過血,最關鍵的是,小院后面的樹林里,也有人守著。
看得出來,這些家伙絕不是一般痞子。
“丫的,小爺走眼了,沒想到,這死胖子還特么是個狠角色,不過,他到底是什么路數呢?”
杜蔚國搓了搓下巴,低聲自語道。
“先生,您說什么?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阿稚終于發現煙頭的亮光了,她的聲音里,明顯帶了哭腔。
“唰~”杜蔚國一把拉上窗簾,隔絕了窺探的視線。
“什么也不辦,折騰一天,我都快累死了,睡覺!”
“睡覺?”阿稚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錯愕的望向他,音量都不自覺的提高了。
“先生,您~您就不怕這些人半夜突然闖進來?”
本來,她想說你心咋那么大呢?不過話到嘴邊,還是她及時的改了過來。
“放心,他們不會的。”杜蔚國的語氣十分篤定。
他確實有十足的把握,這個姓周的死胖子明顯有事想讓他去做,大概率跟潛水打撈有關。
而且看他的表現,這件事他看得很重,甚至都有些急不可耐了。
周胖子是個聰明人,也是明白人,在事情做成之前,他絕不會犯傻,過度刺激杜蔚國。
只是一時之間,杜蔚國也猜不到他究竟想讓自己干什么。
算了,不想了,估計明天就知道了,杜蔚國大喇喇的躺倒在木床上,還順手拍了拍,點評道:
“別說,這床雖然小了點還有點硬,不過還算舒服,阿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