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璟太知道這幫人是怎么想的了,真當是為了那幫宗親來給自己施壓讓自己去救他們他們要是真這么團結早好了不過是想壓服自己罷了,不用說賈珍也一定是走過這一個流程的,不然他們還怎么趴在寧榮二府身上吸血
賈璟的輩分小不足以鎮住他們,但是賈璟的官兒大啊欽封一等超品靖武伯,執掌玉麟軍大營已經是賈家除了寧榮二公和榮國公賈代善之后爵位和權力最高的了好不夸張地說,即使賈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以這爵位和權力,也完全夠格成為賈家的掌舵人甚至是開國功勛如今第四代的年輕領袖
所以這些人顯然意識到了賈璟并不好惹,也不像賈珍一樣好控制,賈珍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夠了,剩下灑下些油水來惠及全族人,與他也沒多大損失還能博得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但是賈璟卻不會允許這些人繼續躺在賈家身上擺爛當吸血鬼
所以賈家人出奇的沉默了,甚至只敢在心里痛罵那些造反的人,卻不敢再對賈璟說什么了,只是他們不敢說,賈代儒卻不能不說話,于是賈代儒嘆了口氣道“璟哥兒,得饒人處且饒人罷他們做的事雖然畜生,但說到底還是寧榮賈家的子孫,家丑不可外揚,如此直接擺到官面上來,豈不為人恥笑”
賈璟重重的將茶盞放在桌子上道“太爺此言差矣為人恥笑的是他們,而不是我賈璟滿京城打聽打聽誰不說我賈璟光耀門楣,寧榮二公后繼有人我丟什么人”
賈璟指著眾人道“就在這賈家祠堂里面,誰敢說我比我賈璟更給祖宗添彩誰敢”賈代儒嘆口氣道“你的確是極好的,也為我賈家爭了口氣,但是一個家族里面有你這樣爭氣的兒孫,難免就得有不肖的畜生,把他們押回來,不拘是按照家法處置也好,是打死了賬也罷,總好過扔到京兆府大牢里讓人看笑話的好,就是說出去,你臉上也無光不是”
賈璟心下冷笑,要是把他們就回來你就不這么說了,到時候又該勸我都是親戚高抬貴手了于是賈璟便道“我不怕大丈夫的臉面又不是靠這個掙來的我賈璟出將入相靠著幾個賈家人了不說給祖宗掙臉,倒是學會搶劫自家人了好孝順的兒孫寧榮二公當面,不得氣活過來這樣的畜生救之何用”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外人卻不會這么想啊不管這幫畜生做了什么惡心事,在此時的世情下,賈璟都應該來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這才符合此時親親相隱的價值觀,賈璟不救雖然沒人說甚么,但是到底是會在心里嘀咕賈璟冷血無情不可親近之類的。
很離譜,但這才是此時的現實,所以賈代儒只當賈璟是年紀小賭氣,于是便看向了一旁的賈政,賈政雖然也很氣憤,但是他心里卻知道不能賭氣,再加上他優柔寡斷,此時不免心軟了下來,便對賈璟道“璟哥兒,雖說我們的確是幫不到你什么,你有今天全靠的是你自己沒錯,但是,這世道誰也沒辦法自己活不是大丈夫就更應該先齊家再治國,不管他們做了什么,好歹也是宗親,你好歹先把他們救回來,倒時候如何處置,再行商議也不遲。”
賈璟嘆了口氣道“二叔就算不說,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難道還不知道這個道理不成只是唉這幫畜牲做下的事簡直讓我開不了口”賈政連忙道“他們難道不止犯下這一樁罪過”
賈璟冷笑道“要是這一樁罪過倒好了我與京兆府尹周驥乃是摯交好友,再如何他還不肯賣我這個面子苦主都不追究了,他也不會死逮著不放,只是這幫丟人現眼的畜牲”
賈璟咬牙切齒道“這些年賈家族人打著寧榮二府的名號在外為非作歹,有的甚至都混進了那些青皮地痞之中,為一些下九流的賭檔暗娼充當保護傘,做下了多少為非作歹的混賬事”賈政大驚失色道“不,不至于此罷”
賈璟冷哼一聲道“我第一次聽說此事的時候同樣是不可置信,但是周大人給我看的卷宗,由不得我不信”
“去年三月,城外一戶人家的田地因為地處官道,開闊平整,被人盯上了要做成莊園酒樓,人家不肯,那些人請了賈菱,賈菱居然就帶著人把人家房子燒了一家四口被活活燒死”
“去年五月,賈琦為一家賭檔充當保護傘,為向一戶人家討賭債,居然把人家的兒子活活打死當著人家的面奸瀅了人家的妻女,事后還把人家的妻女擄到了賭檔充當暗娼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