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杰敏夾著尾巴已經拉開一條長長的濕氣至院門。呂玉仙這一聲罵去側偏目光忽然掃視到賈杰敏旁側的木桌上有把剪刀。呂玉仙:
“杰敏,快將剪刀遞過來給我?”
賈中華聽到要剪刀,有些吃不準她的意圖。他血紅的眼睛中閃現出來一縷不易覺察的驚惶。
賈杰敏不敢輕動。賈杰剛上前一把抓過剪刀。賈杰剛責罵賈杰敏。賈杰剛:
“笨蛋!”便迎上呂玉仙遞過去。她挪出護住發根的手接過剪刀就開始斷發。只聽“咔嚓、咔嚓……”兩聲而響,賈中華就只抓住一把脫離開來的斷發。呂玉仙終于可以松快直起腰來。她猛然將剪刀扔到桌面上。由于用力過猛,剪刀從桌面上滑落在賈杰敏的腳跟前。只嚇得退出至院門。怯怯弱聲。賈杰敏:
“差一點扔到我腳背上了。”
仿佛對一只怨惡的蟑螂。呂玉仙目不斜視:
“就戳死你了!”
又說:“還撿不起來?”賈杰敏忙將地面上的剪刀撿起來放在桌子上。與此同時,賈杰剛也效仿母親對她投來憎恨的一瞥。
逮住妻子的頭發落空,賈中華將手里的斷發辮扔落,忙又再次抬手抓去。但過從過短的頭發叢里滑落。與此同時,呂玉仙只將緊握在手里的手指猛然對折過去。賈中華忽然一下就癱倒在地面上。臉色由紅發白,眉頭緊縮,眼睛也閉緊沒有縫隙。從那種扭曲的臉譜中,賈杰敏能清晰地感受到,父親忍受住什么樣的疼痛。她的聲音猶如蚊子:
“媽媽,爸爸都快難以喘息了?”
呂玉仙憎恨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臉上:
“你個小賤人,只知道心疼你爸爸,老子又沒有掐他的脖子,怎就難以喘息了?”
賈杰剛嘟嚕:
“就是,爸爸又不是用手指來呼吸。”
手指跟呼吸似乎毫不相干,可是,賈杰敏就是感受到了父親剎那間的呼吸急促。他坐在地面上沒有動彈。呂玉仙稍稍直起腰來目光冷厲。呂玉仙:
“看你現在還老不老實!”
一身冷汗后,賈中華稍有緩解。他再次發出松開的命令。輕蔑又譏諷。呂玉仙:
“你若再像現在這樣以為抓到了老子的頭發就站了上風,那么,你大錯特錯了。”他黑眼無語對答。最后,呂玉仙補充道:
“老子明確告訴你,若今天你的手指折斷,那也是活該!要不是老子抓到了剪刀,老子恐怕頭皮都被你給扯下來了。我就是想不明白,你爹你媽怎么養出你這樣狼心狗肺薄情寡義的男人來?莫不是他爺爺在戰場上殺敵將這股殺氣遺傳給了你。”
反唇相譏。賈中華:
“那你爹是將什么遺傳給了你?尋花問柳還是洋煙?”
猶如惡狼的眼睛。提高聲音。呂玉仙:
“還要給老子耍嘴皮子?信不信老子一剪刀下去結果了你的小命?!”
賈中華頭側偏晃動,但手指還握在呂玉仙手里。呂玉仙:
“杰剛,去拿剪刀過來。”
賈杰剛剛要抬腳。賈杰婞搖頭示意。
賈中華:“你刺,你刺,你刺死老子算了,看公安局可能放過你?!”桌子距離呂玉仙兩步開外。賈杰剛沒有動靜,呂玉仙心想他以為她手臂不能伸過去。于是,她又大聲命令賈杰剛將剪刀遞給她。賈杰剛有些畏縮,又悄然挪步移向相反的另一方位。呂玉仙眼瞅,只罵他膽小鬼。于是,她拉開腳步,偏斜身子去桌面上抓握剪刀。與此同時,賈中華也瞅見火爐一側放著一把斧頭。呂玉仙偏斜身子去抓剪刀的同時,賈中華猛然抽出手指迅速抓起了地面上的斧頭。呂玉仙回頭,局面早已不是之前的制約局面。仿佛仇人相見,對峙中,分外眼紅。
賈中華手舉斧頭,寒光凜凜……
呂玉仙手握剪刀,冷光顫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