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渾啦,我咋渾啦!今兒當著嬡仙的面把話說清楚,自己干了那些齷齪事,我不說就不渾啦?想在嬡仙面前想詆毀我——告訴你,沒門兒!”
賈中華向呂嬡仙遞了一個眼色,敷衍說:
“不是說你渾,嬡仙是說劉小賢臉上長著渾肉呢,我這正勸說著嬡仙。”
呂玉仙冷著眼鐵著臉。呂玉仙:
“別扯了,話根本不是這樣說,你當老子是聾子?糊弄誰呢!”
呂嬡仙:“好了,姐,上你的班去?姐夫真的沒說你什么。他就說你有時出口的話能將人噎死。”
又說:“你的確是挺強勢的,真的!”
又說:“有時我也納了悶,你個家屬工,還在大食堂,哪來這樣強勢的優越感?”
呂玉仙原本一直拉攏呂嬡仙統一戰線。呂嬡仙抨擊。呂玉仙心理找不到平衡點。呂玉仙:
“我強勢嗎?我強勢嗎?呂嬡仙,你的邏輯難道就是只允許偷人的說話,而不允許受害的說話?”
又說:“真想不到啊——你——呂嬡仙!我處處為你作想,你卻為他開脫,難不成倆人合作伙又想來想算計我?”
呂玉仙的話語難聽。呂嬡仙針鋒相對迎上去。呂嬡仙:
“誰算計你了?誰算計你了!請你把話說清楚?我只不過對你的行為看不貫而已。”
又說:“我看倒是你在算計我,弄個長著橫肉的人還好意思寫信把我叫來。我倒要問問你安的什么居心?”
呂玉仙:“我‘呸……!’怪我多管閑事。”
口腔舌戰早已經是這個家庭的家常便飯了。鬧歸鬧,但大方向呂玉仙還是不糊涂。她利用上班時間的空隙跑回家的。“呸”過一聲后,她轉身甩屁股走人。
這天晚上,呂玉仙從大食堂回到家比平日要晚。不知道為何,劉小賢也跟在呂玉仙身后進了門。按照呂嬡仙的理解,她沒有相中,便沒有必要再來往。但是,呂玉仙顯露的過分“熱情”令呂嬡仙心底多少有些壓抑。呂嬡仙因此一直冷著臉不想搭理。
劉小賢打量呂嬡仙冷垮著臉子,還是找了兩句話搭訕。呂嬡仙慢了半拍陰沉應付。賈中華只好調和其中。又讓劉小賢添加飯菜。劉小賢只說尚若差了一口夜晚可不好睡覺。又靦腆而笑。
撂下碗筷。呂玉仙吩咐看完電影返回清洗。于是,匆匆出門。賈家人胸中洋溢的熱情一點不比過去戲臺。
賈家人自帶木凳。劉小賢提著鐵皮包裹的貴陽爐子急匆匆跑在最前方。賈杰剛抬了兩個木凳。呂玉仙斥責賈杰敏磨蹭在后。于是,賈杰敏跑向前方去尋找那塊圈劃的歸宿場地。
燈光球場黑壓壓早已經圍滿了觀賞者。東面白色墻體大屏幕上,紀錄片隨光柱晃動。
呂玉仙提高聲音詢問賈杰敏圈劃的地呢?
穿過外圍的觀眾,場地上,人山人海以火爐為單位早已遍地開花。賈杰敏傻眼。呂玉仙呵斥賈杰敏每頓飯都磨蹭,以至于來晚了沒有位置。火焰上竄。劉小賢放下火爐。穿過背靠背人墻。賈杰敏根據大體位置上前找去。忽然,汪文玉偏頭躲避。賈杰敏一眼瞅見。只說怎么占領了我們家的位置。
汪文玉向北指。說明你劃的圈在旁邊。賈杰敏找到了圈子。汪文玉家卻占領了大部分。忙向家人招手。
劉小賢提了火爐首先放下。呂玉仙緊跟過來滿臉的黑沉。一雙哀怨的眼睛瞪向賈杰敏。呂玉仙:
“劃這么小塊地夠你獨自坐?還是我們大家坐到你頭頂上?”
后方發出不滿的吆喝聲。賈杰敏蹲了下去。呂玉仙:
“悶逼!吆喝啥?老娘還不是想早些來,可老娘不留守在食堂打飯你這等雜種吃逑?!”